“臣不敢!”
卫漓耸耸肩,对他的愤怒毫无畏惧,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道:“皇上何必动气,气多伤身。”
他居然还在笑。
这一刻,君不是君,臣不是臣!
朱宿星望着卫漓的目光越来越暗,刹那间,他做了一个决定,薄唇掀开,语气淡淡:“其实也不急,你好不容易回来,该休整休整才是。正好宫中来了一件喜事,你留下来为朕助助兴吧。”
卫漓挑眉,面上微微露出好奇之色:“皇上何喜之有啊?”
“朕要立后。”
“大喜!”
卫漓还以为他说的是许知淮,眼底霎时变得无比幽深,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臣卫漓恭祝殿下大喜!祝贵妃娘娘得偿所愿!”
然而,几天后的皇榜诏书,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掀起轩然大波。
皇上要立的突厥公主,并非独占恩宠的荣贵妃。
两人曾经传遍坊间的美谈佳话,至此成了一个明日黄花的笑话。
天下人皆知,荣贵妃失宠了!
许知淮乍听这惊天消息的时候,还陪在女儿身边,她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又心平气和地吩咐道:“叮嘱宫里的人管住嘴,谁敢在公主面前乱说话,本宫决不轻饶。”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小心谨慎起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得娘娘心烦。
许知淮看着并无异样,只是比平日里话少了些。
她想,难怪这几日皇上都住在书房,分明是有心躲着她。
他躲她,因为心中有愧?
真是难为他了,那样温润如水的性子,难得狠下心来做一件大事。
沐秀婉过来安慰她,想了一宿的话,临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姐姐别着急,皇上一定有苦衷的。”
许知淮抿唇一笑,忽而道:“婉儿,你陪我喝杯酒吧。”
“啊?姐姐,我不会喝酒啊。”
“陪我而已,你不用喝。”
许知淮浅浅一笑,吩咐宫婢备酒。
青梅酒入口绵甜,裹着点儿酸,不烧心不上头。
沐秀婉看着她一个人自斟自酌的模样,更心疼了,犹豫许久还是起身道:“姐姐别这么一个人闷着,有什么委屈要说出来才行啊。我这就去找皇上……”
许知淮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别去。”
“姐姐!”
许知淮苦笑:“他现在比我还要难受。”
沐秀婉闻言呆在原地,默默红了眼眶。
夜深了,人也醉了。
烛光摇曳,许知淮独坐窗前,静静等待。
最多三天,他一定会忍不住的。
朱宿星深知自己伤了她的心,苦思多日,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冲动。
因为那根本不是冲动,而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淮儿。”
朱宿星单膝跪地,以最温和的语气唤她的名字:“淮儿,对不起。”
许知淮满脸微醺的红晕,眉间一片春色,两人视线交汇,她看到了他眼中弥漫的水雾。
他比她看起来还要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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