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错。”
许知淮眼眸晶亮,却带着几分不解:“为何不早点告诉臣妾?”
她最伤心的,不是朱宿星违背了当初的承诺,而是她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
“臣妾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许知淮凑近他的脸,用力拍拍自己的心口:“我这里堵得慌。”
朱宿星满眼心疼:“我开不了口。”
“皇上有苦衷的,对不对?”
“是,我有苦衷。”
朱宿星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仰头看她隐忍悲伤的脸:“我明明答应过你的,可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止有苦衷,我还很无能。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证明,卫漓才是最厉害的。”
许知淮料到如此。
为了牵制卫漓,他不得不拉拢势力,正合了长公主的意。
这是所有人都满意的办法。
“皇上不用解释了,臣妾都懂,臣妾比皇上还要了解卫漓有多可怕。”
许知淮眼里慢慢浮上一层雾气,咬着下唇道:“皇上放手去做吧。不管皇上做什么决定,臣妾都相信皇上。”
朱宿星不忍见她落泪,双手捧住她的脸,以指腹抹掉她眼底的泪珠,以额触额,语带恳求道;“淮儿,原谅我,只这一次,原谅我。”
许知淮心间划过千头万绪,最终也只化成这一个字。
“好。”
之后的几日里,许知淮称病不适,整日呆在寝宫陪伴女儿。
宫中各处都在张罗着皇后大典,她不想凑那个热闹,眼不见心不烦。
沐秀婉每天过来陪她,生怕她一个人觉得烦闷,胡思乱想。
“姐姐,你看这料子多好看,可以给安儿做身春裳。”
“姐姐,安儿这字练得不错,有长进了。”
许知淮静静听着,嫌少回应,惹她担忧。
“姐姐,凡事要看开些啊。”
许知淮莞尔:“我没事。”
“姐姐和皇上感情深厚,绝非旁人可以轻易动摇的。而且我听说,突厥公主性情刁蛮,又是草原上长大的,皇上哥哥不会喜欢她的。”
许知淮又是一笑:“难为你想到这么多好话来劝我,有心了。”
“我永远是向着姐姐的。”
“好妹妹。”
人人都以为许知淮灰心丧气失了意,太皇太后连着三日赏她珠宝首饰,还给安儿从寺中求了一只长命锁。
朱维桢隔了好几日才露面,与她直言不讳:“你一向是个识大体的,皇上立后是为朝廷社稷,而非儿女私情。卫漓有多张狂,你心里清楚,如果皇上不借助外力,对她加以牵制,那他只会变本加厉。”
许知淮一脸温柔,语气软和:“臣妾明白,臣妾真心为皇上册立皇后一事而感到高兴。”
朱维桢语带无奈:“你怎么会高兴呢?不过大局已定,就算你不高兴,做事也要大方得体。”
许知淮默默一笑。
她自然要大方得体,还要温柔细致,任谁都挑不出半分错处。
因着心中有愧,朱宿星每天都早早回来,竭尽所能地陪着她和安儿,还时常带着安儿一起上早朝,仿佛在低调昭告天下,荣贵妃和长公主仍然是他最在意的人。
傍晚时分,太医院又送来了暖宫汤。
许知淮望着徐徐冒气的药碗,抿唇不语,迟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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