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与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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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和解与对抗(7)(2/2)

    按照常理,晁错专研削藩问题多年,早就想到地方会有军事行动,而他本人对军事也是有研究的,中央军部署也是他和刘启商量的结果。他建议刘启亲征是担心百万之军交给臣下会生变,况且皇帝亲征也不是没有先例。皇帝亲征不但能掌控军队,还能鼓舞士兵斗志;至于送吴国城邑,没有详细的语境,只能理解为一种军事策略。也有人认为晁错就是个书呆子,躲避责任,担心丢命,把刘启推到危险的前线;怕中央军事失败,所以先行割地给吴国。真是这样吗?

    晁错主持修改政策法规引起诸侯强烈不满,舆论大哗,矛头对准晁错。晁错的父亲从老家赶来试图说服儿子,父子对话如下:

    晁父曰:“上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侯,别疏人骨肉,人口议多怨公者,何也?”

    晁错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

    晁父曰:“刘氏安矣,而晁氏危矣,吾去公归矣!”(《史记·袁盎晁错列传》)

    简短的三句话道出了一个事实,晁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要做的就是加强君主集权,维护刘氏天下,至于晁氏家族的兴衰则只能认命。就他自身而言,坚定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他不愿做也不会做墙头草随风倒的人。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还有什么私念呢?如果有,仅仅是维护皇权,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

    晁父见儿子铁了心,服毒自杀。临死前甩下一句话,不忍心见到大祸临到自身!就在晁父死后十多天,七国就打着诛晁错的名义举兵。父亲的死、七国的举兵都没有动摇晁错的决心,我们知道他一直忙碌着如何应付这场战争。

    显然我们能够看到晁错是个执著的政治家,坚守信念的知识分子。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怎么能说他为自己谋私利呢?为论者岂不有诛心之嫌。事实证明这就是一场政治谋杀。从前线回来的军官汇报了最新情况,七国并未因中央诛杀晁错而停止用兵。相反,这位军官对中央处死晁错很不满,本来晁错一心一意辅助刘氏天下,担心诸侯强大无法制服,故要求削减封地加强中央集权,实乃万世之利。计划才刚刚开始,具体的实施者竟遭杀戮,岂不是对内堵塞忠臣之口,对外替诸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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