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连连点头道:“福儿!你真精灵乖巧老夫钟爱你也就因你异常聪慧。”
语气一顿接道:“柳南江又是此行重任之一另外还有一件事。”
福儿神采飞扬地说道:“就是一百件差事小人也能办到。”
冷如霜放低了声音道:“顺便将那秦茹慧丫头带到这儿来。”
福儿故意一愣喃喃道:“秦茹慧?!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冷如霜道:“她目下和柳南江住在同一家旅店你去了自会见到她。”
福儿很神气地点了点头老魔又道:“好办成之后老夫大大有赏。”
语气微顿接道:“福儿你记得你身患一种怪病吗?”
福儿连连点头道:“记得的。若非大人每三日赏赐一粒保命丸小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冷如霜道:“福儿你若离开老夫就绝无生机所以你绝不可萌生背叛之心。”
福儿振声道:“小人哪敢背叛大人大人尽管放心。”
冷如霜道:“那样最好。”
语气一顿接道:“你去冒充失踪的书僮柳南江若问你就说中了老夫毒药。暗中不知是谁解了你身上的毒性救你出险。柳南江就会真以为你是他的书僮了。”
福儿道:“小人记住了。”
冷如霜自怀中摸出一个绿色小瓶先顿出一粒绿色药丸纳入福儿口中要他吞下。
他将口中药丸吞服后冷如霜又取出两粒同样药丸以锡箔包好交给他道:“以后每隔三日服食一粒六天的时间你大概也能将这两桩事情办妥了。”
福儿将药丸纳入怀中连连点头道:“六天的工夫足够啦!”
冷如霜道:“至于掳掠秦茹慧那丫头只是还不容易。”
福儿道:“大人将小人看得太不济事了。一个姑娘家小人相信对付得了。”
冷如霜神情沉重地说“福儿!别将那个丫头看得太弱。”
语气一顿接道:“她人聪明眼下灵本来武功底子就不坏。上次在终南山麓被老夫施之五毒点穴手法毁了她的武功。却想不到有一个黑衣蒙面人为她疗伤造就了她一身魔功红儿就是死在她的手下她比那个柳南江要难以对付。”
福儿吸了一口长气道:“那姓秦的丫头如此厉害吗?”
冷如霜道:“的确非常扎手她杀死红儿之后老夫曾纵蛇蛟她想不到她竟然已达百毒不侵之境。老夫虽擅长用毒也奈何她不得。”
福儿道:“那岂不是一无良策了?”
冷如霜将两道冷电般的目光投射在福儿的脸上沉声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是成是败还是在你的身上。”
福儿道:“小人当全力而为。”
冷如霜摇摇头道:“并不需你全力而为只要你忠心耿耿不生反叛之心。”
福儿道:“小人全靠大人赏赐的药丸保命焉敢萌生反叛之心?”
冷如霜道:“你若知道性命握在老夫之手那就最好不过……”
语气一顿接道:“秦茹慧那丫头既然百毒不侵老夫却想出了另一个方法。”
说着自身边摸出一个极小的红色瓷瓶。福儿显得好奇地问道:“莫非这瓷瓶之中装着世间最毒之药吗?”
冷如霜摇摇头道:“并非毒药乃是一种使功力倍增的圣品。”
福儿讶然道:“有何妙用呢?”
冷如霜道:“毒药对那丫头不起作用这瓶圣药进入她的腹中那就不同了。”
福儿道:“小人糊涂了这哪里是害她闹直就是在助她增功力嘛!”
冷如霜冷笑道:“福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眼下瓶中之药后还要运气调息使药逐渐挥效力与原来体内之气血结合壮大然而老夫直到目前还没有摸清药性更不知该如何运气调息。那丫头自然也一无所知瓶中圣药进入她腹中之后必然迅形成一股劲道其结果必然气血崩溃内力涣散全部武功丧失自然你也就可以顺利地将她带到这儿来了。”
福儿思念如风车般打了千百转。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缓缓颔道:“此计甚好!不过用去此药却又太可惜了。”
冷如霜道:“此药的确得来不易然而是否能将那丫头掳来对老夫此番重临中原的目的关系甚大也就顾不得了。”
将红色瓷瓶交到福儿手里接道:“小心收存此药无色无味不拘渗入茶、酒、或合入吃食之中均不虞被入察觉。”
福儿将药瓶收藏妥低声道:“小人自会相机行事。”
冷如霸道:“趁天明前快些离去切记事情未曾办妥之前不得回来。”
福儿点点头道:“小人晓得……”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那姓柳的住在哪家客栈?”
冷如霜道:“你在日间从闹区而过他自然会找上你。去吧!”
福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道:“大人!那个名唤凌菲的姑娘可是武林中人?”
冷如霜道:“不错。她是‘关中一龙’凌震霄之女‘东海钓鳌客’6运翁之徒。”
福儿又问道:“她会武功吗?”
冷如霜道:“自然会了。”
福儿道:“据小人所见吟风楼前后上下并无专人防守那位名叫凌菲的姑娘既会武功她因何不趁机逃走呢?”
冷如霜嘿嘿笑道:“那丫头服下了老夫精制毒药乱神散已不知此身是谁焉能知道趁机逃走?”
福儿道:“如此吗?”
冷加霜道:“福儿!趁天亮前快些离去休要忘记老夫的嘱托。”
福儿起身离座道:“遵命!”
深深一揖然后向外走去。
冷如霜却又叫:“福儿回来。”
福儿停步转身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冷如霜放低了声音道:“长街之上或许有人监视此处。待老大传令属下之人俱不可走动你也就伪装趁机逃出模样免得被人窥见生疑。”
冷如霜向左右侍从一挥手道:“火传令各房灯火尽灭任何人均不得走动一步。”
同时向福儿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暂缓行动。
两名侍从立即听命而出冷如霜一挥手先煽熄了案上的油灯。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光景只听冷如霜低声道:“福儿!可以走了。”
福儿也不作声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无尘大师所传授的“射影掠光”身法不但快而且轻福儿年纪虽轻却已尽得精髓行走之间焉会有此沉重?原来他人小鬼大精灵已极心中已另有算计。
出了那间屋子走过一道长廊突然又落地无声地转了回来。
他先凝神听一阵整个七柳斋中犹如死宅无半点声音。
接着他又一连吸几口长气终于被他嗅出一股香气。
那股香气从冷如霜所在地隔壁的一间屋子内隐隐传出福儿微一沉吟就弹身而起在那间屋子的窗前一丝声响也不曾出。
他隔窗一听却不禁在暗中一愣原来他听到了鼻息之声。
屋内不但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福儿暗自沉吟决心冒险一试于是极为轻巧地推开了纸窗。
凭借黑光福儿现屋内果然有三个大汉。
他们或坐或站几道目光都盯在福儿脸上但是任谁都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一下显然他们不敢犯冷老魔的命令。
福儿胆子壮了壮一腾身打从窗口跃进了屋内在屋子中央站定。
那三个大汉依然一动也不动。
福儿冷眼一瞟现他所要找的物品正搁在屋角一个木架之上!就是那盆使心神丧失者嗅之能够暂时清醒的香料。
此刻那盆香料虽已熄火仍然隐隐透出一股沁人的幽香。
福儿心机一动立刻施展“射影掠光”的身法在屋内飞旋打起转来。
那三个大汉的六道目光也莫明其所以地跟着他那飞旋的身子打转。
其实福儿每打一转经过屋角之处就探手在那盆中抓取一把香料一直将他两边的袖袋都填满这才一个转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点了那三个大汉的死穴然后才如一道光般自窗口穿出了屋外。
落入院中福儿复又弹身而起飞身向后院纵去。哪消几个起落人已登上了吟风楼。
想当年那崔尚书每每在此吟风弄月情景是何等清丽。
如今却是满眼漆黑魅影幢幢成了一个人间地狱的魔窟。
吟风楼上也是一片漆黑福儿摸索着行走。循鼻息之声来到一间内室。
在身上掏摸出火折子克擦一声取火燃上了案上的油灯。
只见凌菲和衣睡在梯上娇躯上还盖着一床破旧的被褥。双目紧闭气息均匀似乎睡得很熟脸上则有不正常的红晕。
两个面色苍白形容古怪的中年妇人在榻前坐守。一见福儿燃火亮灯不禁同时放低了声音道:“小爷方才老主人曾传令严禁灯火。小爷快将油灯熄了吧!”
福儿也不答话缓缓向那两个中年妇人行去及至来到她们面前双手电出分别点了那两个中年妇人的昏穴。
二名中年妇人立即身子一歪倒在床前的踏板上昏睡过去。
福儿连忙找到一个空碗在袖袋中抓出一些香料盛在碗中取火引燃。
他将燃着的香料放在枕边静待沉睡的凌菲姑娘清醒过来。
长街上已传来五更的梆声但在福儿的心上使他紧张已极。
幸好凌菲已很快睁开了眼睛。
福儿连忙俯下身去低道:“凌姑娘你还认识我吗?”
凌菲目光中先是透射愕然之色片刻之后突然翻身坐起疾声道:“福儿!你……”
不待她的话说完福儿已飞快地弹指点了她的昏穴使她再度昏睡过去。
方要腾身而起他心中突然一想。
一咬牙小脸蛋上出现一股狠色飞起脚来在那二名中年妇人的腰肢上各踢了一下这次踢的是死穴她二人也醒不过来了。
吟风楼就在后院高墙不远之处福儿打开窗棂一纵身上了墙头飘身落下后街。
朔风扑面如尖刀刻肤福儿身具上乘内功之人也不禁机伶怜打个寒噤何况一般常人因而放眼望去后街之上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往何处去?这是福儿面临的一大难题?
根据他的记忆出西城是去剑阁潼关的去处城门附近也有不少招商旅店多数是接待那些贩卖药材的行商。想必由于药材气息令人难受常人少去投店武林中人更是少有人去住上一宵的。
福儿一念及此立即掉头向西城奔去。
奔行途中他心中又不禁暗暗嘀咕:大年下道路被冰雪封冻行商等已绝迹只是那些招商旅店也都封店早候过年了。
来到西城一看果然没有看见一盏油纸风灯。那是招商旅店唯一标识。此刻天将拂晓店铺莫不关门闭户没见油纸风灯根本就不知哪一家是可供旅行投宿的栈房。
福儿不免暗暗急自己一人倒好偏偏又是驮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家。
寻思之间脚下不知不觉又走上了回路。
突然街边响起一声轻微的喊叫道:“小哥慢走一步!”
福儿停步望去现自己正走过一座深宅大院。大院的角门才开阶前站了两个十四、五岁一般大的丫环每人身上都披着连斗篷的皮裘看来这座宅院是住着一起富贵人家。
福儿愣了一愣道:“二位姑娘是在对我说话吗?”
二名丫环中的其中一个走下了台阶问道:“小哥可是名唤福儿?”
福儿道:“是啊。”
那丫环道:“我家夫人请小哥到里面去避避风寒那位姑娘想必也该……”
福儿接道:“你家的夫人如何称谓?”
丫环道:“小哥不必多问见面之后小哥自然会认得的。”
福儿心头暗怔口中问“你家夫人怎知我此刻要从此路过呢?”
丫头道:“夫人夜里睡不着就起身隔着玻璃窗儿赏雪。看见小哥打此经过识了出来。
夫人是一片好心小哥莫要会错了意。”
福儿抬头望望果见院中矗起一座楼头楼中灯光明亮窗前也坐了一个妇人。
然而凭借他的目力却看不出那妇人是谁?那妇人因何一眼就认出了他?看来目力极好自然也是一个武功极佳的人了。
在他沉吟之间那丫环又催促道:“外面风大小哥请进吧!”
福儿道:“既然如此我就打扰了。”
说罢大踏步登上台阶。向内室走去。
这宅了在外看气象宏伟入内之后才现并不深邃。不过一条短短花径就到了正厅。
廊下也亮起了四盏气死风灯灯爆花显然是方才燃上的。
抬头看只见大厅的门上挂着一方匾额黑底烫金书着“诛恶堂”三个大字。
福儿不禁一愣这是一座旧宅匾额却是簇新分明是新近才换上去的。
在他这一愣神之间那二名丫环已为他打开厅门摆手肃迎。
厅内的陈设也是一色新制的红木家俱一个老妇人正推送一盆熊熊炭火进来。
接着一个华服丽人出现。
福儿见那妇人甚是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
华服丽人笑道:“福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福儿呐呐道:“甚是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何地见过夫人。”
华服丽人道:“福儿!可记得在望鹿坡前你师兄柳相公称为姨娘的一个白衣女子。”
听她之言敢情她是白玉梅。
福儿噢了一声道:“原来是……”
白玉梅接道:“福儿!想起来了吗?”
福儿连连点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白玉梅道:“如此说来你不曾中那冷老魔的乱散毒药了。”
福儿道:“晚辈只是佯装中毒而已。”
白玉梅道:“肩上何人?”
福儿道:“凌菲姑娘。”
说着将凌菲从肩头卸下安顿在一张椅上。
白玉梅一探凌菲鼻息道:“凌姑娘被人点了昏……”
扬手就要为凌菲解开穴道。
福儿疾声道:“夫人且慢!凌姑娘的昏穴是晚辈点封的。”
白玉梅惊道:“那是何故呢?”
福儿道:“凌姑娘中了冷老魔的乱神散已不知此身为谁。方才带她逃出魔窟为防她作无谓挣扎所以点封了她的昏穴。”
自袖袋内抓出一把香料投进火盆之中接道:“现在夫人可以为凌姑娘解开穴道了。”
白玉梅嗅了一嗅道:“那是何种药物?”
福儿道:“一种不知名的香料中毒之人嗅了这种香味后可以暂时清醒是在冷老魔那里偷取的。”
白玉梅这才扬手在凌菲的昏穴处一点。
凌菲悠悠醒转愕然道:“福儿方才是你点了我的昏穴吗?”
福儿道:“因姑娘服下了冷老魔的乱神散心神丧失方才一时不及解说为了及早逃离魔窟所以才出手点封姑娘的昏穴请姑娘勿怪。”
凌罪喃喃道:“如此吗!我不觉得有何不适哩!”
福儿向火盆一指道:“你可嗅着了火盆中散出来的香气?
是那种香料使姑娘暂时清醒的。“
凌菲转间一瞥见到了白玉梅不禁一愣道:“这位是……”
福儿抢着答道:“姑娘就称她为夫人吧!柳相公还称她为姨娘哩!若非夫人瞥见我路过开门接我们我俩现在必定还在朔风之中。”
凌菲起身一福道:“多谢夫人!”
福儿冷眼旁观凌菲经此一劫那股野劲竟突然消失了。白玉梅抬手虚空一扶道:“姑娘不必多礼。”
转头望向福儿接道:“棍儿!你在冷老魔处偷取的香料共有多少?”
福儿道:“不少哩!”
将两只袖袋内的香料悉数倾出在几上堆成一堆约莫有三、五斤之多。
白玉梅亲手拿过一个茶碗装满了香料取火引燃向那二名丫环吩咐道:“你们快点扶凌姑娘到我房中歇下将这碗香料置放榻前小心伺候我和福儿还要说几句话。”
那二名丫环连声应是。
凌菲既然嗅入香气心智暂时恢复自然听得懂白玉梅的话中含意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背着和福儿详谈也就立即起身作礼告别和那二名丫环退出大厅。
待凌菲去远白玉梅才放低了声音道:“福儿你可是要去会南江?”
福儿点点头道:“是的。冷老魔以为晚辈真的中毒因而唆使晚辈前去杀害柳相公。”
白玉梅道:“南江和秦姑娘、欧阳姑娘还有仙仙姑娘同住在鼓楼前一家‘高升店’中你立刻就可以去找他。不过……”
语气一顿接道:“见着他们千万别提起到这儿来过。
福儿一愣道:“连对柳相公也不能提吗?”
白玉梅道:“绝不能提。目下有许多事尚要瞒着他免得乱了他的方寸。”
福儿道:“夫人怎会住到这里来的呢?”
白玉梅道:“别问……”
语气一顿接道:“福儿你来时可曾看见大厅门前高挂的匾额。”
福儿点点头道:“看见了晚辈正请教夫人那诛恶二字。”
白玉梅接道:“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将要在此揭开恶徒要在此处授道所以这里名为诛恶堂明白了吗?”
福儿道:“是哪些恶徒呢?”
白玉梅道:“福儿目下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挥一挥手接道:“天已微明你可以走了。”
福儿向怀中摸出一个锡箔小包道:“这里有两粒药丸请夫人立刻给凌姑娘吞服一粒三日后再给她吞服一粒。”
白玉梅接在手中接道:“这药丸有何用处?”
福儿道:“中了乱神散毒性的人必须每隔三日吞服一粒才能保命。”
叹息一声接道:“这两粒药丸也只能保住六天不知道六天之后该怎么办?”
白玉梅喃喃道:“六日之后只怕武林已太平无事了。”
福儿道:“纵然如此凌姑娘仍难免……”
白玉梅接道:“各有祸福你也不必如此为凌姑娘烦忧快些走吧!”
福儿一愕道:“晚辈去了。”
白玉梅再三叮咛道:“福儿切记休向南江提起你曾到此来过。”
福儿道:“晚辈记住了。”
话声未落人已出了大厅。
无须旁人为他开门几个起落人已越墙而出落在街心。
此刻长街之上虽然仍是无一个行人而天色却已大亮了。
福儿定定神迈开大步向鼓楼前行来。不久就看见了高升店油纸风灯。
福儿正待前去拍门蓦见一个人影如疾矢般自南面扑来。
福儿眼尖一看那身灰衣就知来者是冷老魔的爪牙何况来人又是从南观七柳斋的方向扑来因而福儿更加肯定。
为免节外生枝福儿也来不及上前拍门小腿一弹就越墙进入了“高升店”。
旅店中悄然无声客人未起身店家想必也还在甜梦未醒。
福儿不禁暗暗证柳南江住在哪间客房呢?总不能逐一拍门查问呀?
就在他一怔神之间蓦见一个壮大汉越墙而入落在他的身边。
就是方才在长街上所见的疾弃之人!福儿料得不错果然是冷老魔手下的一名武士。
福儿心头未免暗暗感到吃惊表面上却力持镇定地低喝道:“你来作甚?”
那武士低声道:“老主人特讼属下前来传令要小爷立刻回七柳斋。”
福儿心头如风车般一车走近一步道:“你待怎讲?”
那武士道:“老主人要小爷立即回去。想必是拿错了药丸。”
那最后一句分明是要挟之言。
福儿暗中思忖!想必凌菲逃走香料被窃有人被杀之事也已被冷老魔所察因而怀疑到自已的头上想要迫截回去加以盘诘。
在他沉思之间那武士又低声道:“药丸拿错关系小爷性命请快回转。”
福儿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然而他那小小手指却飞快地点向那武士的璇玑大穴。
那武士连哼都不曾出就摔倒在地上刹时气断殒命。
福儿冷眼一扫院中并无人迹于是又小掌连挥将积雪扫开一个大坑将那武士的尸踢入坑中再用积雪盖上。
如依照冷如霜之命重回七柳斋中无异再投虎穴难卜命运悍然拒绝来日又难回。
是以福儿才决定杀那武士灭口。
福儿自信那个被他点了死穴的男女绝无一人能在死里逃生如是冷如霜就未必会肯定是他救走凌菲杀死那五名歹徒之人。
福儿如此并非畏惧冷如霜而是想保持他与冷如霜之间的微妙情势来日或有需要重返魔窟可加以利用。
埋藏那武士的尸之后福儿拍拍手又掸了一掸长袍上的泥土正待转身蓦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杀人还要灭迹小小兄弟!你真够狠的!”
福儿心头暗惊却分外沉缓地转了过来。心头惊色顿时全消喜道:“原来是秦姑娘!”
那人是秦茹慧施施然退了一步道:“福儿你认得我?”
福儿笑道:“自然认得冷老魔的毒药厉害却还难不倒我哩!”
秦茹慧奇道:“真的!”
福儿连连走前几步放低了声音说道:“柳相公现在何处?”
秦茹慧一招手道:“快随我来。”
领先向内院走去。
穿过拱门步上一条长廊来到一座上房门口停下。
向房内一指道:“柳相公就住在这里你自己拍门吧!”
不待福儿拍门房内的柳南江已打开房门问道:“秦姑娘带谁来了?”
目光瞥见福儿不禁振声接道:“福儿是你?”
福儿转头向秦茹慧笑道:“有劳秦姑娘带路小人要和柳相公说句话请姑娘先一步回房吧!”
秦茹慧笑道:“福儿你这张小嘴是那样甜得死人你俩分明是有什么隐秘话要说。进去吧!我可不想听哩!”
皓腕一扬将福儿推进了房内。复又伸手将房门也拉上了。
柳南江日前虽与福儿隔窗以传音术交谈心中毕竟未敢全信是以口气犹疑地问道:
“福儿你当真未曾中毒吗?”
福儿:“自然是真的。”
柳南江道:“如今回来……”
福儿接道:“是那冷老魔教我回来的。”
接着他就将来龙去脉细述一遍。不过他却绝口不提凌菲!自然也不会提到白玉梅目下也在长安。他深信白玉梅所言不会是耸人听闻内中必有隐情说出来也许真会乱了柳南江的方寸。
柳南江听完之后沉吟良久方又问道:“福儿!你说现了一桩天大的隐秘是怎么回事?”
福儿放低了声音道:“冷老魔虽惯使毒药武功却不见得过分惊人。暗中还有一个助他之人却功力非凡相公万万想不到那人是谁。”
柳南江语气淡然地说道:“想必是那号称情圣的柳啸吟。”
福儿一惊道:“相公敢已知道了!”
柳南江点点头道:“不但已知而且已和那柳啸吟打过照面。”
福儿道:“另一事相公未必知道那柳啸吟是因为受了冷老魔的要挟。”
柳南江道:“柳啸吟也曾如此说。”
福儿道:“相公可知柳啸吟因何受那老魔的要挟?”
柳南江星目一张道:“莫非你知道了?”
福儿点点头道:“这桩事终于被我弄清楚了是为了一个女人。”
柳南江神情一愣道:“此话怎么讲?”
福儿道:“有一个中年妇人在冷老魔的手中而且还中了毒性冷老魔要柳啸吟助其雪当年被逐中原之耻才为那中年妇人解毒。柳啸吟敢已答应否则那中年妇人早就毒而亡了!”
柳南江蹙眉沉吟良久道:“那中年妇人与柳啸吟有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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