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因美会取代蒙牛、伊利的江湖地位吗(3)
从社会责任上讲,我觉得企业根本的社会责任还是提供好的产品,认真交税,把客户服务好。公益只是一种社会润滑剂,主要责任还在政府,需要与经济改革配套的社会和政治改革,不能把社会责任上升为主要的企业责任。
最近一两年有一些观点出现,比如不分青红皂白地谈两极分化,企业家致富和有些人不法的赚钱是两个概念。企业家每赚一分钱,相当于为社会赚10块钱,他需要交税,还解决就业,按道理这应该是受到鼓励的。真正解决问题的是,释放生产力。当前各种问题搅在一起,说不清楚。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企业家多做善事,中国的税收已经很高,每年gdp有十四、五万亿,税收三四万亿,哪个企业的收入与利润比例有这么大?希望国家用好税,做好社会改革。中国的很多税都用在了给金融系统补窟窿,还有大量的公务员需要养。当然,我觉得企业家做一些善事也是应该的。
申音:在做事风格上,您和杨元庆等年轻人之间有哪些不一样呢?
柳传志:很多年前我、元庆和王晓岩去听一堂课,主题是业务与人的关系,在回答一些问题时我发现他们和我不一样,比如要到达墙的那一面,他们是坚决主张钻墙的,直接达到目标,我就要平衡,因为墙也是我的,我会先看看有没有门,即便没有,也要分情况权衡得失,可见他们相对把事情看得更重一些。但这些年他们变了很多,2004年领导的变革很成功,现在要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合作。今天谁也怨不着,他们当时都是最主要主张收购的,所以现在的煎熬必须认了。
申音:跟您1984年创业的时候相比,今天科研人员创业的动力是强了还是弱了?
柳传志:当年我在科学院的时候,绝大多数的科技工作者是不想动的,根本没想过要创业,所以周(光召)院长从美国回来,提出这个方向的时候,其实绝大多数人是不理解的。原来科学院都在象牙塔里面,出来对他们个人的名声来讲是不好的,而且到了体制外边,未来道路上也有很大的风险。
应该讲当时冲破体制要比今天困难得多。不过今天科学院这边,科技人员有的时候也不愿意动,因为在现在机制里,生活的还是比较舒服。
但恰恰因为这样,国家应该要考虑这个问题了,到底我们办科学院应该往哪个方面去引导?就像大禹治水,不能光筑高堤防,还要疏流引导,使科学向能够变成生产力的方向去流。应该在观念上有所突破,同时政策方面要有所引导。引导什么东西?就是企业办好了以后,他们应该得到长期的物质和精神激励,包括股权。这个东西老不给,国家给科研人员待遇又很好,他们就更没有出来的动力。
申音:您曾提到在中国做大事可能需要“拐大弯”,为了达成目标可能要花很长时间,克服很多困难,但除了那些真正有创业精神的人愿意绕这个弯,很多人可能会退缩,现在是不是仍然如此?
柳传志:我打个比方,一条河,河对面有棵树,树上有桃子,你不会游泳,怎么过去摘桃子?你一想,桃子才5块钱一斤,不值什么钱,不吃不就完了吗?
但如果河那边是一个3斤重的金块,谁过去就归谁,这时候你就有动力学游泳了,或者先砍棵树,做个小木筏,慢慢划过去,这就是“拐大弯”,就是说要达到目的,得分几步走,就像当年我一心要做电脑,在国内计划经济体制下做不成,我到香港做行不行?联想无非是这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所以首先要看河那边是个什么东西,这实际上就是机制问题,你过去了以后,会有股份,企业能上市,你自然愿意过去。我相信机制的问题慢慢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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