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不祝妇女节快乐了。看这小说的应该没人过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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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先后十几条人命,折了暮剑阁过半事者的风波相比,追查灵秀五娥的行
踪不过是为了了结与峨嵋之间的事端,紧张与急迫自然少了许多。
一离开山腰别庄,崔冰的身份也不再需要刻意隐瞒,一并上路的诸人,除了
南宫星依然偶尔露出在思忖什么的神情之外,其余各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白若兰生平第一次被允许行走江湖,办了几场白事的晦气顿时一扫而光,连
山道周围早已看腻了的景色都变得顺眼得很,连装出一副英气利落的模样也忘得
干干净净,眉开眼笑简直像个被塞了一嘴糖的娃娃。
直到山脚“巧”遇早等在这边的唐昕,二男二女的队伍硬是被挤进一人,白
若兰才想起应有一副女侠的样子,总算又回了常态。
在白家的时候唐昕出力不少,她借宿农家苦等良久只为结伴随行,白若兰当
然不会拒绝,白若云虽然觉得不妥,但不愿影响与唐门的关系,也只好点头应允。
只是唐昕嘴上虽然说着是为了调查清楚峨嵋派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好对得起
自身集情报的责任,可上路才一会儿,一行几人就都感觉到她的心思显然更多
放在了南宫星身上。
倒并非是会让崔冰吃醋的那种在意,而是鲜明到近乎不加掩饰的探秘意图。
上路不久,白若兰就忍不住扯着唐昕快走了几步赶在前面,偷偷问道:“唐
姐姐,小星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啊?”
唐昕摇了摇头,扭脸看了一眼南宫星眼底的戒备,轻笑道:“不是东西,是
他这个人。你就不想知道他更多事情么?”
白若兰转了转眼珠,抿嘴笑道:“说实话,想。别看我和他小时候是过命的
交情,可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她拉了拉唐昕衣袖,小声道,“其实我前天还
偷摸问过崔冰,结果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这么放心?也不找他好好问问?”唐昕似笑非笑的瞄着她道。
白若兰立刻摇了摇头,笑道:“等我想知道的不得了的时候,自然就去问他
了。这么不知道着,其实也挺有趣。对他我可没什么不放心的,他要是也想害我,
我早死了七八回了。”
唐昕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他想要的万一不是你的命呢?”
白若兰一愣,马上道:“他本事那么大,难不成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在我身
上,他拿不去的?”
唐昕呵呵一笑,拉着她道:“没有没有,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他真要想要,
绝对都拿的走。”
白若兰挠了挠鬓角,觉得唐昕似乎话里有话,可偏偏听不出来,性问道:
“唐姐姐,你呢?你不是比我更想知道他的事么,那怎么不直接去问?”
我可不是没问过,只不过碰了个大钉子罢了。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唐昕微笑
道:“我没那本事,你救过他,我又没救过,你问他肯说,我问啊……肯定是自
找没趣。”
白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突然道:“唐姐姐,你想问什么,要不你告诉我,
我帮你问?”
唐昕张口欲答,突然醒觉过来,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我想……呃……其实
也没什么要紧的,说不定我多帮帮你的忙,他就肯告诉我了。”
险些被套出话来,唐昕这下记住了,白若兰兴许江湖经验不足,情窦未开显
得天真迟钝,但绝对不是个蠢货。
那份救了白天英的解药,显然并没有有效到可以让这位白家千金对她完全放
下戒心。
这两人没聊几句,崔冰便掺了进来。她不用再假扮碧姑娘之后,恨不得把之
前憋在肚里没说的话统统补回来,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似个树梢盘旋的小
雀儿。白若云话少的要命,南宫星也比平时沉默了不少,她自然只能加入到白若
兰与唐昕这边。
唐昕对崔冰本就刻意讨好,白崔二女也已经交上了朋友,三人聊的倒也融洽,
闲谈之间,不觉把话题扯远,不再绕着南宫星打转。
虽说行程不赶,却也不能靠两条腿一路走去陆阳,过了官道最近的驿站不远,
便有一家小小马场。
里面的马匹量少质差,价格反而比附近阳梁镇中还要贵上不少,就是仗着地
利,赚那些在驿站附近不得不换乘之人的油水。
不过白若云兄妹盘缠带的很足,唐昕也随手就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引得
马场老板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南宫星并不缺钱,无奈白若兰和唐昕都不肯叫他付
账,一番争执后,还是由唐昕矮子里挑了个将军,选了匹好歹像模像样的黄鬃送
他。
五个人买了四匹,最好的那匹胭脂马由白若兰带着崔冰共乘,十六只马蹄随
着他们一声轻叱,扬尘卷土便往阳梁镇而去。
阳梁与陆阳并不在一个方向,但一来灵秀五娥来时曾在阳梁落脚,不知会不
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二来富贵楼的春红后事还等着了结,无论如何也要先走一遭。
巴遗郡是蜀州北部第一大郡,阳梁县则是郡中第一大县,繁华甚至远胜郡城,
而阳梁镇,又是该县几乎所有规模较大的集市所在,前些年县令性将衙门搬到
了镇中,往来商旅说起阳梁,指的便反倒成了市镇所在。
富贵楼的人,同时也掌管着县内官妓乐户,算是半公半私的地头大豪,虽
顶的是不入品级的虚衔,常佐官县丞见了却都要点头哈腰。
白家商贾一脉与富贵楼关系极好,而暮剑阁这一系尽管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方
豪强,在富贵楼眼中却不过是个舍得出钱的豪客而已,看在另一系白家面上,往
来之间多有照顾,可要论交情,就相去甚远了。
光是每月一次从富贵楼里要去个小姐折腾三天这一桩事,就足够让老鸨龟公
头疼不已。
结果这次竟连人都没送回来,也亏得出事之后白家正闹得不可开交,便飞鸽
传书交代给白家商号的人帮忙,那边的事知道人命案子不可怠慢,早早上下打
点安抚了一番,所幸死的不过是个贱籍妓女,倒没掀起太大波澜。
因此,他们一行费了一番力气才见到的那位老鸨,脸上的神情可着实谈不上
好看,那双刀子一样的眼,也只有在唐昕和崔冰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的时候还称得
上和气。
“春红的遗物?你们是在说笑么?”听南宫星寒暄之后讲明来意,那老鸨脸
上更是几乎结出冰渣滓来,“她存的那点银子,加上客人平日打赏的珠宝首饰,
往大了算也够不上她赎身价的一半,少说还差八两,让她走这一遭丢了命,我
亏得都要吐血,你们还有脸来问我要遗物?”
这种场下白若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白若兰也只能压着脾气闷不做声,场
面上反倒只有南宫星和唐昕一搭一档好声好气沟通。
“其实银子不是问题,这次的事本就是我们不对在先,不光春红姑娘差的赎
身银子,就是再加几两赔偿也是理所当然。”南宫星略一思忖,陪笑道,“我
们过问遗物,只是想看看春红姑娘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物件,过后我们带上山去,
与她葬在一起。”
找了个由头将这一桩事带过,南宫星看老鸨脸色好了一些,便又提起了春红
打算骗过赵敬一事,到时赵敬必定会来富贵楼询问,两边总要对好口风。
老鸨眉心一皱,道:“春红蠢,你们怎么也跟着蠢?不妨告诉你们,我老早
就从中京的朋友那边听到了信儿,这次高中状元的考生,就叫赵敬。他不光在登
龙殿见过了皇上,还被封疆大吏看上收了女婿,哪儿还用的到我去骗他。”
白若兰脸上登时一暗,忍不住道:“这……这是真的么?”
老鸨哼了一声,道:“痴心女子负心汉,寡情薄幸的读书人,千年来多如
牛毛,要不是怕伤了春红的心,我早就该断了她这个盼头。瞧瞧她,为了存这点
破烂银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客人都来者不拒,最后……最后还把自己一条贱命搭
了进去,那赵敬要是敢来,我……我非一鞋底子抽死他不可!”
不知道触及了什么伤心往事,老鸨说到最后,竟落下几滴眼泪,她自觉失态,
拿起手帕擦了擦,起身道:“我们这里入夜才开张,没什么别的事,就都请回吧。
记得把该赔我们的银子送来,否则我可要去你们家的商号要账。”
看她要走,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若云突道:“我们该赔多少银子?”
老鸨扭头看他一眼,道:“听说你们家最近也很晦气,看在老顾的份上,
我不多要你们的,凑个整,一千两。怎么样?”
白若云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走。白若兰也是满心不悦,立刻跟了出去。
才一出了大门,白若兰就忍不住道:“这……这也太可恶了。春红姑娘人都
不在了,凭什么她存下的银子还不能按她的遗愿安排?那……那个赵敬,怎么能
这样辜负春红的一片心意啊!”
听崔冰唐昕在旁附和了两句,南宫星插言道:“不要急着下定论,流言蜚语
未必可信。最好还是见到赵敬本人或是他的家人再说吧。”
白若云扭头看了一眼富贵楼的招牌,道:“反正今天也打算在这里过夜,你
们先回客栈,我骑马赶回去拿银票过来,先把这里的钱赔上。欠着这种地方的帐,
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南宫星皱眉一想,左右张望了一下,拍了拍白若云的肩膀,道:“不必,犯
不着为这种小事单枪匹马赶回去一趟。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该陪你回去还是在这
里陪兰姑娘等你。”
白若云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宫星,片刻后才点了点头,问道:“可咱们身上的
盘缠凑起来也不够,难道欠到咱们再回来么?”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这好办,若云兄,欠富贵楼的你不愿意,那要是欠
我的呢?”
白若云一怔,道:“你身上带了这么多?”
南宫星笑道:“身上没有,但去提一下,也就有了。”
提现银要靠银票,兑银票要靠现银,不管哪种,身上都得先有才行。这下其
余四人都是一头雾水,可看南宫星颇为笃定,只好将信将疑的跟着一路走了过去。
绕了几个街角,在东市北市交接的交叉路口,南宫星径直走进一家店里,身
后众人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牌匾挂着“朗珲钱庄”四个大字。
白若兰一愣,忙赶上两步扯了扯南宫星的衣袖,小声道:“喂,你……你该
不会是来抢钱来了吧?即使人家开钱庄有为富不仁的地方,你也不能劫人家的富,
济咱们的贫啊。”
南宫星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想哪儿去了,我有银子在这儿,
凭我的暗记可以直接提钱。”
白若兰微张小口,目瞪口呆道:“还能这么办么?我……我怎么从没听过?”
看剩下几人也颇为惊讶的看了过来,南宫星只好解释道:“我是这钱庄东家
之一,当然跟常商户不同。”
这时迎到门口的杂役恰好听到这句,皱了皱眉陪笑道:“哟,客官,您是来
兑票还是存钱呐?”
南宫星转身走到柜前,往里张望了一眼,道:“你们大掌柜不在?”
那杂役恭敬道:“大掌柜在后院清帐,帐房先生在,您办什么找他也是一样。”
南宫星想了想,道:“你给我拿纸笔来。”
那杂役虽然眼神颇有疑虑,但还是快步进了内屋,拿了纸笔出来。
南宫星挥手在纸上涂了一个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古怪图案,跟着在图案角上
写了一个小小的“独”字,对折两下,递到杂役手上,道:“你去交给你们大掌
柜。就说少东家来了。”
唐昕伸长脖子也没看清纸上是什么,反被白若兰瞪了一眼,讨了个没趣。
进去没一会儿,那杂役就飞快的跑了出来,掀开帘子弯腰伸手,毕恭毕敬道
:“您往里走,大掌柜有请。”
“那我朋友……”南宫星一边迈开步子,一边随口道。
那杂役立刻点头道:“小的一定招呼好。”
白若兰好奇的看了一眼帘子里面,小声道:“我们不能跟去么?”
那杂役立刻将帘子放下,陪笑道:“对不住,大掌柜点名只见那客官一个。
您几位坐,小的给列位上茶。”
沿着走廊进到后院,穿过一条蜿蜒小路,南宫星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扇走
了进去。
屋里一张摆满了账册的黑色木桌后,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正皱眉紧盯着打开的一本账册,南宫星敲了敲桌面,他才回过神来一样啊了一声,
抬起头来,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替风老板来查帐么?”
“吕掌柜,我哪儿看的懂这些账本,别取笑我了。”南宫星道,“我也到了
能出来办事的年纪,当然该出来历练历练不是。”
“您从生下来就跟老江湖打交道,给您接生的稳婆都是江湖排的上号的高手,
哪儿用得着历练呐。”吕掌柜把账本上,笑道,“没事您可不会来这儿,既然
到了就别客气了。只管吩咐就是。”
南宫星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林虎身上出的那朵银芙蓉,交到吕掌柜手上,
道:“帮我看看,这一个是真的假的。我记得咱们的这些花,挺难仿造的啊。”
吕掌柜收起笑容,接过那朵银芙蓉,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拨开花蕊打量了几
眼,略一思忖,取过砚台,磨了些墨,在纸上印出了白思梅的名字,将纸张举起,
逆光看了片刻,这才开口答道:“是真的。”
“可花托下的暗纹我怎么摸不到?”南宫星立刻追问道。
吕掌柜摸着银芙蓉的周围,慎重道:“发出这朵银芙蓉的人不想让人知道
是从哪一堂口出的手,所以暗纹的地方,是故意磨平了的。”
看南宫星面色有些凝重,吕掌柜接道:“不过并非查不出来,只要让十八名
堂一起从上往下追究,有白思梅这名字在,绝不会跑了这内鬼。”他看着南宫
星的眼睛,淡淡道,“这种事别人做不到,您和楼可是轻而易举。”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容易。不过你说的也是个办法,这银
芙蓉就交给你,你帮我捎去总舵,交给楼定夺吧。我还没想好接不接这大摊子,
下令的事,我还是不管的好。”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这桩事就这么定了。另一桩我还要考虑考虑,我身
边有个姑娘,带着上路觉得有些危险,她恰好和我一个任务有关,我要是想好了,
明天你就帮我把她送到总舵,让她在那儿等我。”
吕掌柜点了点头,道:“是先前满蜀州的分舵都动员起来找下落的那位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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