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辣
文 / 楼 屹
暑假应好友的邀请去了一趟四川。临行前几个星期,曾在四川当过兵的爸爸就给我天天吃辣,美其名曰:练辣!
成都的街道两旁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牌子招揽顾客。什么“胡氏棒棒鸡”,什么“肥肥辣肠粉”,还有“胖大嫂的黄辣丁”,看得我目不暇接,好不容易挑选了一家招牌上不带“辣”字的饭店走进去,抬头一看黑板上写的菜单,头一个字全是个“辣”字,辣鸡翅、辣黄瓜、辣肚片……一大串“辣”字让我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忙掉过头就走,一连走了好几家,都是辣的天下,无奈肚子实在不争气,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饭店老板:是否有不辣的菜?我的话刚出口,老板睁大了眼睛望着我,仿佛我是从外星球来的天外来客,半天从牙齿逢里吐出几个字:不吃辣,到四川来干吗?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是呀,不吃辣,我到四川来吃什么?我这个上海的“小阿拉”看样子今天非得过这辣关了,咬咬牙对老板说,来一碗牛肉面,心里暗暗想:不见得面条也是辣的。
不一会儿,一碗牛肉面端了上来。我睁大眼睛一看,这哪是什么面条呀,整个大碗被红红的辣油遮住,根本看不出一根面条。用筷子在这红海里倒海翻江,总算捞起牛肉、青菜和面条之类的海底宝物,但它们已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全被辣油染红。拿筷子的手全然没了在爸爸面前夸口时的勇气,不敢往嘴里送。爸爸在一旁看着我一个劲儿地笑,我索性闭起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嘴巴轻轻张开,吹散一点热气,一口咬下去,顿觉辣气直冲鼻孔,眼睛里有股酸溜溜的东西想往外流,还没想明白是什么回事,鼻孔里的清涕已飞流直下,慌忙拿出纸巾堵住两只鼻孔,眼睛里的两股清泉不甘寂寞也争相纷涌而出。于是两只手只好暂时分工,分别堵住了上下四只泉眼。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早已满头大汗,正想弃面而去,眼看一大碗面就这样扔掉,总觉有浪费粮食之嫌。况且肚子还在提抗议:一口面条能吃饱吗?于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不吃辣味非好汉!当第二口面条放入口中时,舌头停止了转动,腮边的肌肉也僵硬了,用手指弹了一下嘴巴,竟没有反应。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在一旁笑着说,这是麻的作用。我对爸爸说,此刻最好是拔牙。爸爸问为什么,我回答说,不用打麻药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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