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去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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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终于打到火头,在山上住了一个多月才回到县里(2/2)
    过节的几天领导又吩咐要看守火场,防止再燃着,所以这几天也不忙,只是住处不好解决,没办法只好天当被来地做床。我们这些青年人也算是乐观,在小阔叶林中三、五个人用塑料布支起一个帐篷。“五一”节那天,大家还用白桦树皮做信纸,上面写到“祝五一劳动节愉快”“新春好,春天到,山上的大火扑灭了”等一些愉快、诙谐的语言。我们听听这个老职工讲个故事,听听那个新工人说个笑话,在艰苦的生活中,也是写些苦中取乐的趣儿事。有几天饮用水有些供不上了,我们有人就想了个懒招儿,我们不是带了几个塑料桶吗,是能装三、五斤水的那种,就把它绑在小树的树干上,把桶盖打开,在树皮上用刀子割开一道细沟。因为是春季,是树液汁最多的时候,树皮割开一道沟后,把用刀子割下的树皮在树干上耷拉着,树的液汁便一滴滴的沿着树皮向下滴,多的时候甚至成细流向下流动,只要经过一夜或一天一夜,就会有满满一塑料桶的饮料给你自动装满。这种水状的汁液,用嘴一尝,还真好喝,又是纯天然的营养品,白桦树的最好喝,这样就解决了喝水的问题。这种经验迅速推广了开来,一时间,我们的住处就有六七个小塑料桶绑在白桦树上,大量的天然营养饮品就开始无偿供应。十几年后,伊春市还真有个天然饮料是白桦树汁做的,还做出了品牌。

    我们终于要下山了,上边传下消息,经过近一个月的山上生活,森林火灾完全熄灭了,这场山火看来人力的确是扑不灭的,人们只能跟着火头跑。一个月来,山上吃住,野外奔跑,人们一个个也累瘦了,我们后来在乌拉嘎粮库集中,我和陆基林也没看到徐学军。后来大家得到消息,要发放最后一次供应品,是要用好吃的来犒劳犒劳我们,大家就兴奋的等着扑火送粮队从县里运来的丰富的、最后一次供应品。听说这次供应的品种实在多,说是肉肠、白酒管够,这把大家馋的直咽口水。我们就事先分好十人一组,分食品的时候就按小组来分。等啊等,等到食品发下来,小组长傻了眼,大家也傻了眼,一个小组仅分到一根肉肠和半瓶白酒,大家的心凉了一节,组长只好用随身带的小刀子把香肠每人切了一小段儿,白酒一人对着瓶嘴喝了点儿,本来大家想借此白酒来开庆祝小宴会儿呢,这一点儿能够谁的,只好拉倒。有人说,这都是让负责后勤的人给克扣吃了。是啊,运输的途中漏洞有的是,难免发生些跑冒滴漏的现象。现在这种贪污盗窃的事情还少吗?在回家的货车上,这些人熙熙攘攘拥挤着,听说县里领导说大家都是有功之臣,回我们县县里一定要再好好犒劳犒劳我们,大家听了相当高兴,不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人人都灰头土脸的,穿的皮棉大衣,外层的蓝色几乎看不到了,仿佛被水浸泡过,泛出来淡淡的白色,一个个如同“威虎山上的土匪”下山了。大家就这样乘车回去了。

    据说下车后,大家立即被领到了我们县国营食堂(县里唯一的饭店),县里请这些人大吃了一顿。而我呢,在中途稻田村又下了车,因为我家在那儿。一回到家,在家吃饭的时候,我谈到了这次打火的种种经历,对我爸说:“这是我一生到目前为止的最艰苦劳累的一次”,记得我爸爸甚至在喝酒时几乎流下了眼泪。

    我回到了县里后,我们走了一个多月,把在山上打火的时风餐露宿的事情告诉了上三班倒的同志们,和大家见了面很亲近。我回来后就和苏运祥俩人商量工会给予职工家庭补助的事情。近年来厂里每个月都要商量给职工困难补助的事,每个月差不多总是那几个人,标准是这样,家庭每口人按工资标准的平均水平要在八元钱以下,如家里只有一名职工,月工资五十二元,家里有七口人,平均为七元多,就能达到补助的标准,每个月由厂里补助二十到五十不等。这事儿要由厂工会商量定,主要是工会主席苏运祥和我来决定,厂里每月有七八个达到标准的职工,每次也为了补助争得脸红脖子粗,是啊,没有这笔钱这个月就过不了,每个月也就五个人,就有两个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我这个“副主席(那时工会主任称主席)”也是个兼职,但对此事非常认真。有个职工一家九口,家里上有两个老人下有五个孩子,生活是困难,但这人的人缘不好,张来顺四十多岁,体格很好,身体倍棒,可惜他的家属脾气太差,大家叫她“母老虎”。

    后来我和宋成立我们开玩笑,见比较“二”的人就说,他是“张来顺的老婆倒上树,虎b朝天”。她动辄与他人吵架,是有名的,为此事我也费过不少脑筋,劝架不知多少次,工会主席苏运祥可是大字不识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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