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共青团天天晚间要学习政治理论。那时的政治理论刚学完了又开始学毛主席的第五卷了,在这以前总是毛主席的四卷,这次毛主席去世以后中共中央又发行了第五卷。
汪小波就要有男朋友了,她一个少年时的上海男同学从小就追她,是爱上了她,真是锲而不舍,这种精神可嘉!但是当上海知青时的他与汪小波并没有分在一起,他是分到其他的农场下乡,但最近又跑到我们县的生产队来了。这是为了她而来的,他干什么活呢?天天在县里的一个生产队的西瓜地看瓜。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就是有个西瓜地,在那儿搭个窝棚,每到瓜快熟里的季节,生产队就要派人去在那儿守候着。
一提瓜地,也有一事要说,去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们宿舍的几个伙计儿闲着没事,和姚巍几个人就商量如何去偷西瓜。在东北,年轻人偷瓜是常事,也算不上是偷,顶多让看瓜人发现给撵跑。有些厉害的看瓜人晚间拿个鸟枪,不行就往天上放几枪了事。我们几个人馋瓜,三个人就商量着趁夜色去了附近一个西瓜地去偷,不一会儿就得胜而归。大家要尝一尝我们的胜利果实,结果扛回来半麻袋生西瓜蛋子!后来大家开玩笑说了一段儿顺口溜,称:“下定决心去偷瓜,趁着夜色向前爬,摸了半袋朝回跑,回来一看是生瓜”,此事也开心了一阵。
这个追求汪小波的叫郑坤因,他起早贪黑的在瓜棚看瓜,有时还用麻袋装几个给我们来吃,也是与我们关系很好。小伙子追姑娘的确很难,后来他能刻苦认真自学,汪小波也给他使劲儿,为他的精神所感动。他挑灯夜读书,她在旁“红袖添香”,端茶倒水,耐心陪读。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七九年考上了大专,后分到上海一国企,后来下海在崇明岛。汪小波辞了职回上海,五十多岁时她在沪的一所中医药大学做清洁工,还无正式工作,唉!她这一辈子算是白瞎了,年轻时那么肯干,能吃苦,事事积极向前,结果连中共党员都不是,老天没有公理啊!
她那时是个粮食化验员,天天上班就手托个现在医生用白色铁盘子,上面放一个化验小麦用的原粮铁串子,急急忙忙到了化验室,就急匆匆地跑到来送公粮的汽车上,每个麻袋都要戳上一戳,那是用来收集检验原粮的样品。每天一大早收集好样品后,还要对样品的千粒重、含水率、杂质等进行测试,最后得出这车小麦的检验结果,是我们粮食系统收粮的第一关,这个岗位很是重要,要有认真负责,人品可靠的人来做。记得她有一次因工作太累,小姑娘上了满载小麦的汽车,那时是用货车装在小麦,她爬上满载小麦的粮食堆上,一不小心竟然从汽车上摔了下来,顿时摔晕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进宿舍,还有人到医院找来了医生,再给她看病时,宿舍里围了一屋子的人,在关切地问长问短,是啊,一个漂亮姑娘一下子晕了过去大家毕竟非常着急。好在没有任何毛病,大概也是因为年轻人,活力强,以后也并没什么大碍。
二零零零年我在上海时上班时到了中医大学去看了她一次。见到时她精神依旧,但美貌不在,青春就这样永远的逝去了。从此我俩再也没联系。
我和陆基林有了个友好约定,以后下决心节约零用钱,今后每个月存下三十元。吓!这个决心是不小,每个月我们仅能剩下二十元的生活费,但那时节省一下也能够,只不过是少喝两顿酒,不吸烟就行。另外,我俩看谁的存钱多,在三十元的基础上再多存,这样我们来个竞赛,叫和平竞赛。但是,从年中以后我花钱的地方多了,可也总是在遵守着这个约定,无论如何,也要恪守约定,这是我以后的习惯,也算是一个好习惯。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