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够损,你又哪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啊。”那人嘻皮笑脸将摺扇一合,转过身对着萧念琴行了个标準的书生礼,“见过嫂夫人,小弟苏慕清这厢有礼了。”
又是这个苏慕清!上次来不及好好认识这号人物,箫念琴可一直都是好奇得紧。她充满兴味地在一旁观察着,这人有与南宫玨不分轩轾的非凡仪表和深藏不露的绝顶身手,再看他插科打诨的这番随性态度,着实是个值得探究的对象。
“别把我叫得那幺老行不行。”他看起来可比她大呢。
“礼不可失啊。”苏慕清说完又转过头对南宫玨道:“惹了一身桃花债还没清乾净,就想把嫂子骗进门,南宫兄实在不厚道。”
这位同样是不请自来的苏公子嘻皮笑脸地嘲弄了一句,才自顾自找了把圈椅坐下,开始横扫桌上的一碟碟点心,待一阵蝗虫过境般地席捲之后,再为自己倒上一杯龙井茶,才心满意足地吁出一口气,“赶路赶得我快断气,今天总算吃到些像样的东西了。”
“既然吃饱了怎幺还不走?”
他这次学聪明了,完全不理会好友的逐客令转而向萧念琴求助,“嫂夫人,我好心来提醒他小心江湖暗算,他竟然过河拆桥,你帮我评评理。”还真当他是来吃东西的不成。
桥在哪里?萧念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分明是来看好戏的,要我说玨哥哥赶你赶得也不亏。”
“到底是一家人,我原本还指望嫂夫人替我主持公道呢。”他似心有不甘地抱怨道:“为了他一句吩咐差点跑断了腿,结果你们夫妻两个合起来欺负我?”
“这世间能欺负得了你苏慕清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南宫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原来南宫兄这样看得起小弟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他摸了摸鼻子,半个字都不相信。
“你不是去帮我查当年丫鬟小翠背后的指使人是谁吗?”南宫玨眉头轻蹙,不想再跟他做这种无谓的斗嘴。
“这你便是问到重点了,”苏慕清又开始摇他手中的摺扇,“说查到了也算查到了,说没查到呢也算没查到。”
别说南宫玨本来就对这个人没什幺耐性,就算是旁人听到这绕口令似的鬼扯话也会感到不满吧。
“苏——老——七!”某人的磨牙声已经相当明显。
“唉,不过就是妨碍了你一时半刻的耳鬓厮磨,至于气成这样吗?我这不就要继续解释了嘛。”偏偏这人不怕死,越说越不象话。
“你只告诉我那个小翠是当年你爹亲自从毓竹园里挑出来的丫头,派去伺候即将进门的未来少夫人,但我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竟然发现当初入庄之时,她自述的身份背景均是虚假,回她所谓的家乡打听,根本没有这幺个人。”
“也就是说她的幕后指使者老早就盯上了南宫家,或者说是盯上了我?”
这个结果叫南宫玨十分意外。原本他以为小翠是被某个想要抢夺寒冰剑的人给收买了,却不想竟是早几年就安插进南宫山庄的内应。
既然他们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算出自己会与寒剑大侠的女儿结亲,那入庄的目的自不是沖着萧念琴去的,这下子事情变得更複杂了。
“正是如此。怪就怪在一个目的在你的人,为何会去伤害嫂夫人,栽赃你想要据寒冰剑为己有,到底意在诋毁你还是真的想夺剑?”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也没有想透。“或许嫂子可以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是否还有其他蛛丝马迹可以帮助解开谜团?”
始终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萧念琴,早已在心里迅速整理出一些头绪,“小翠的目的十分明确,要寒冰剑不会是虚。当她知道没有毒倒我之后,立刻出手要以武力逼我就範就是证明,而至于为什幺推给玨哥哥,或许是为了保护她背后的人,万一我侥倖没死,也叫我查不到真凶是谁。”并且还可以让他们两人反目成仇,可谓一石二鸟。
“那你说的查到也算查到究竟是什幺意思?”这人如此危险莫测,南宫玨心里再不敢大意。
“他好像知道我在查他,故意露过几次行蹤让我看到,可每每当我想要更进一步一探究竟,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蹤。”所以说没查到也没查到。
“以你的轻功也追不到他?”这下可真让南宫玨震惊了。放眼整个武林,能让苏慕清连个影子都追不到的人过去还从未出现过,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与他交过一次手,坦白说,完全探不到他的底,”苏慕清难得脸色严肃起来,“而且还有件更加诡异的事,他使的功夫竟然是……”
“乾坤掌!”萧念琴十分肯定地抢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念儿你如何知晓?”南宫玨心中疑窦不断加倍扩大。
“当年我之所以会相信小翠的话,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她也会使乾坤掌,不过看起来像刚学不久所以还不是我的对手。”
乾坤掌,南宫玨独步武林的至高掌法,见过之人无不惊歎其精湛与强大。萧念琴当初虽说还未有机会亲眼见过,可是两人往来的信中被对方多次提及,而且因为乾坤掌法有十分明显的动作特徵,所以小翠一使出来便被萧念琴认出,从而更加相信了她是受南宫玨指使的事实。
这件事她原本是有意隐瞒下来的,因为在确定了南宫山庄是被栽赃之后,她便想亲自去调查事情的真相,一旦透露给南宫玨知道肯定会被限制行动。
却没想到苏慕清已经在他的授意下先行了一步,那她也只好说出来了。
“所以当年发生的事情你竟然还故意有所保留?”南宫玨不赞同地朝她皱起一对浓眉,“瞒下这个细节只为方便偷偷行动?”她的意图也马上被他猜了个正着。
“这故事真是越来越精彩,”苏慕清终于重新插上了话,“那现在又要转过来问南宫兄了,乾坤掌不是司空前辈的独门绝技吗?怎幺除了你这唯一的弟子之外还有人也使得出来?”
“会使乾坤掌的除了师父和我之外其实还有一人,”南宫玨先压下了对萧念琴此举的不满,继而转身望向窗外的西子湖,才悠悠开口道,“在我之前师父曾收过一个资质绝佳的徒弟,只可惜他心术不正野心勃勃,一再地忤逆师训,终被逐出了师门。”
“那幕后者是谁便已经呼之欲出了。”苏慕清将三人心中同时浮现的答案说出了口。
似乎察觉到南宫玨情绪的变化,萧念琴近身握住他的手问:“你在担心什幺?”
大掌一个翻转将心爱之人柔荑反握,南宫玨朝她淡然一笑,“放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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