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些害羞
当时,有些害羞
㊣(1)252.当时,有些害羞
这几年来,何总经理干的那些事有目共睹:由于张玉凤的勤奋工作和这些工作取得的成绩,何景林几乎无所事事了,总经理居然成了位甩手掌柜的。不过,在企业里,少一两个人做工作倒关系不大,只要不给真正干工作的同志设置障碍就阿弥陀佛了。于是,在具体工作上,大家已经几乎忽略了这位总经理的存在。然而,在其他一些问题上,这位总经理却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忽略的。
年底的利润分成不但不比其他几位经理少,而且由于他的职务异于他人,他在经理前面的“总”字和其他人的“副”字显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所得分成竟几乎等于其他几位副总经理的总和。何景林虽然一直没能给公司拉来业户,他主要的业务关系仍是几年前的,东亚公司下属企业里的劳保用品,这些业务被他称之为“饮水思源”工程。然而,他却几乎每年都要到外地搞一两次市场调查,而且每次都是兴师动众,全家人一齐上,至少也是带着旅行结婚的儿女,或者是有病待医的妻子……凯旋归来之后,自己签批单据,报销庞大的住宿、差旅费用。
最让人心疼的是,两年间,由何景林亲自出面组织了三次盛大的服装定货会。何某人的关系就是广,会议期间,居然数十上百客户纷至沓来,㊣(2)其中不泛带家属者。
何景林兴致勃勃,租借车辆,陪宴、陪游、陪同参观,一时间,轰轰烈烈,虽然最后定出的货少得可怜,但每次会议支出却都不下数万元。除了何景林的子女受特殊照顾之外,他的侄儿,外甥,无分男女都已经安排进璐美公司,并且干的几乎全是可有可无,占着茅厕不拉屎的差使。
他的一个刚初中毕业,十六岁的堂侄女竟在裁剪车间干了不足一个月,就被调进办公室当了调度员……一桩桩、一件件,干部职工们侧目而视,敢怒不敢言,然而,顾及到企业利润好,奖金多,人家又是赫赫总经理,谁也不愿意去惹那份骚。但如今其人竞冒此大不韪,要整垮人们心目中企业支柱的张副总经理,眼见大难临头,许多人可就沉不住气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张玉凤竟出人意外地召集了一次中层干部以上参加的生产会。她在会议上沉稳地说:“不是说我目无领导吗?今天可能是我第一次目无领导,我不讳言,这个会是由我张玉凤私下里召集的,没有通过何总经理,如果哪位同志认为参加这个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难,可以立即退出,我绝没话说!”
她的话音未落,会议室里的空气登时活跃起来:
“张经理,有什么安排你就直说吧,即使是说成命令也行,我㊣(3)们听你的!”
“张经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看得最清楚。我们大家支持你!”
“张经理,他查他的,咱干咱的,别听他们那一套!听见蝼蛄叫就不种庄稼啦?!”
“四个现代化是干出来的,咱们用大干回答他!”
张玉凤适时制止了这些纷纭众说:“同志们,根据现在我的处境,本不宜把各位请到这儿来,但是,生产任务迫在眉睫,我这个没被撤消的主管业务的副经理不能撒手不管。为了按时完成和外商签定的合同——那不止是一份简单的产销合同,小而言之,是涉及到我们公司的荣誉,大而言之,也可以说会涉及到我们国家整个工人阶级的荣誉,我们必须排除一切干扰,保证按质按量完成这批生产任务。如果能够提前完成,我张玉凤仅以个人的名义谢谢大家。”
重新掀起的生产代表着全体职工的决心,也表示着对张玉凤的信赖。
反反复复地查证了解,一次又一次地说清楚,日出日又落,时间像流水般逝去,然而,一无所获的调查组显然还没有撤走的趋势。但在广大职工的眼睛里,调查组的成员们已经不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角色了,他们向那些自以为神通广大的人们投去的是一双双冷漠,鄙夷的白眼。
这次事件的出现㊣(4)几乎可以说是有些莫名其妙,而解决则更应该称之为稀里糊涂,不知是谁出的面,市法律顾问处的一位高级律师不请自到,来璐美服装公司担任了张玉凤的私人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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