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耍滑头了
哥哥,别耍滑头了
㊣(1)251.哥哥,别耍滑头了
张玉凤匆匆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操起电话,拨了鑫华金店的号码,当她确认接话人是许安的时候,笑吟吟地说:“安哥,没想到你还挺会开玩笑,竟绕到北京去给我汇来二百万款子,还要打着人家裕泰公司的旗号。说吧,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倒底是怎么回事?”耳机那边的许安显然是怔了一会儿,随后又笑着说:“玉凤,你都说了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二百万款子,哪个裕泰公司,我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印象?”
“你是在装糊涂,自己做的事儿自己最清楚,可也别以为人家永远不会知道。”
“我又干了什么事让你知道了?喂,玉凤,你别乱冤枉人好不好,我……”
张玉凤打断他的话,说:“你甭装傻,我问你,前两天你是不是去了一趟北京?”
“是又怎么样?说实在的,我那可是昼夜型的急旋风,十几个小时就打了个来回。不过,我还不是您公司里的职工,事先也没向您请示。”
“我可没心思听你耍贫嘴,我所要知道的是,那二百万款子究竟是不是你汇过来的?”
“别开玩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么个小店哪儿来的那么多现款。”
“当真不是你汇过来的?”
㊣(2)“如果是,我又为什么不敢承认,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喂,我说你这个大经理今天是怎么了,银行里的钱忒多了吗?不妨支援我点花花。”
张玉凤再也问不出什么,说了声“拜拜”就把电话挂了。她虽然没能把事情落实下来,但在内心里却更加坚信了:你不用和我耍滑头,事情就是你干的。当我查不出来吗?明天我就去北京跑一趟,把证据弄回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可是,他这样做又是为什么,难道……”想到这儿,她的脸又莫名其妙地红了。
然而,当她又坐回到沙发上的时候却已显得异常沉稳:“卢先生,他们的经理不在,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他们会计又支支吾吾的。不过,有卢先生提供的泰国、鑫华金店这个线索,就等于事情已经明了,也不必急着去查问了。”她顿了顿,又问:“卢先生,您适才说的收到我们市里一个人的信之后才决定把这笔款子压下来。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嘉林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公司历来是极信守合同的,接到你们发去的货以后,我原准备即刻把款子汇过来。可是,就在这时候竞意外地接到你们市水泥厂带有公章的一封信,信里提到你们由于扩建厂房,欠了第五建筑公司工二百三十万工程款,而第五建筑公司又拖欠水泥厂几乎相等㊣(3)数量的水泥货款,你们形成了一个三角债关系。水泥厂的信里恳求我们暂时不要付给你们这笔货款,等待你们之间的债务问题有一个解决办法之后再付。”
张玉风气得脸上变色,愤愤骂了声:“这个王八……”只是由于在外宾面前实在不便过于粗鲁她后面的那两个赃字才没骂出口。
然而,卢嘉林已经真切地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诧疑地问:“怎么,那信里说的与事实有些出入吗?”
“哪里是什么有些出入,纯粹是无中生有。”张玉凤望着对方狐疑不解的神色说:“卢先生,您或许还不十分了解大陆上的经济状况。三角债的确是个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然而这些问题大多数发生在国营企业之间,即使是牵扯上我们这样的乡镇企业,一般也是人家欠我们的。我们和国营企业、单位发生业务关系的时候,由于企业性质的因素往往会给人家一种不信任感,所以一般都是现款交易,根本就不给我们赊欠的机会。而我们本身,由于经营管理得比较好又没有国营企业那些无法摆脱的通病,还勉强算得上是盈余单位,所以,也就没有赊欠人家的必要。”
卢嘉林信服地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泰国的那个姜老大才敢于把款子给我垫上。看起来,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4)呀。”
张玉凤更加笃定了:“姜老大,无疑就是安哥在泰国的那位姜老板,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巧。看来,那事儿已无可怀疑,不过,”她心里不禁暗笑:“你就是再精明,这件事也想错了,如果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不会主动把这么大的一笔款子借给我。”
但听卢嘉林已接着说:“张经理,我这个人不愿意隐瞒自己的态度。事情是这样,一方面是照顾姜老大的面子,主要的还是挽回我们这次拖欠款子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这次来还要和你们签另一份合同,预计仍是二百多万。”他诡秘地笑了笑,又接着说:“不过,付款方式稍微变动一下:在合同签字后,我方先交50(百分号)的预付款。想来,您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喽?”他的话音甫落,张玉风已开心地笑了起来。
璐美公司上下数百职工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企业资金充足,生产任务现成,又是前不久生产过的同一类型产品,轻车熟路。全体职工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即刻掀起了一个轰轰烈烈的生产。一切安排就绪,张玉凤已在准备彻底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她已经把这个问题列为除了事业之外的第一件大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突然祸起萧墙,一阵黑风恶浪铺天盖地般地卷来了,事变突兀,使她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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