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虽然不立文字,也并不一味地废除文字,排斥经教。不像后来的禅宗,发展到一味反对看经、看教,把禅宗一下子推到与经教对立的局面,使禅宗在历史上遭到许多的非议。六祖曾经说过:“吾传佛心印,安敢违于佛经?”有人统计过,《坛经》上六祖引用的经典将近二十种。虽然六祖识字不多,但是他的记忆力很好,能够把经典上的话记下来,运用自如。六祖说,所谓不立文字,也不离文字。也就是不执著于文字。如果一味地讲不立,讲废除文字,六祖说,人们也就不用说话了,不用利用语言这个工具了。“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二字,亦是文字。”
经教是佛言,佛言所表诠的就是佛心。佛心就是众生的心。所说的真如、实相、佛性、佛心,如果没有语言的传递和文字的记录,我们今天就无法知道真如、佛性、实相这些概念的真实含义。即使口口相传,没有文字记载,那也会走样。只有通过文字的记载,文以载道,在文字上保存下来,我们今天才有可能较为准确地了解教意、祖意。文字的意义是约定俗成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代表什么意义,基本上为大家所公认。经过两三千年的佛教文化乃至五千年中国文明史,语言文字的内涵大体上都已经确定下来了。文字语言虽然在不断发展,但是文字语言所包含的原始意义基本上是稳定的。佛法要借助语言文字来弘扬,这样就有了所谓佛教文化,有了所谓禅文化。当然佛教文化也不仅仅局限于语言文字,最重要的内涵是佛教思想。禅文化也不仅仅是语言文字,也是以其思想为重点。不过,思想也须通过语言文字的表述才能从古代传递到现在。如果一味地反对语言文字,我们今天坐在禅堂里,大家都闭口箴言,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办法来交流禅修经验,进行禅修指导。所以,语言文字不可废。
从经教而言,有一个根本的东西,它是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达的,那就是“离言法性”。法性,就是诸法的实相。诸法实相是离言说的,它需要通过甚深的般若智慧直接亲证。以般若智证般若理,那个理是离言说的。那个理在亲证的当下,只能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八个字来说明。真正见到了自己的娘生面目,那是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分别相的真心。真心显露的当下,语言文字表述不出来。语言文字只是在那个时候,它才苍白无力,它的局限性才完全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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