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金(20)
宋高宗五月在应天府登基,十月就到扬州。本来被金人占领的两河之地百姓自发组织红巾义军,用高宗建炎年号,与金人作战。听到高宗“南幸”,失望之余,红巾军纷纷解体。宗泽坚守汴京,每战必胜,敌军闻风丧胆,呼之日“宗爷爷”。他团结义军数十万,兵精粮足,士气高昂,却始终未能实现其北伐中原、恢复失地、迎还二帝的壮志,终于忧愤成疾。临终前连呼三次“过河”而卒,真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宗泽一死,豪杰离心,义军焕散。宗泽在时,金人不敢过河。宗泽死后,汴京又很快被金人攻陷。
高宗不敢北上返京,把两河中原大片国土拱手让给敌人,把太后、六宫送到杭州,自己则躲在扬州。他重用黄潜善、汪伯彦这两个奸佞之臣。这两人既昏庸无能,却又专权横行。金兵已经南下,而这两个人却还在作梦,不信是金人入侵。侍御史张浚因参赞御营之事,对黄、汪二人说金人必来,请作好准备。黄、汪两人反而嘲笑张浚。这样两个人,高宗却拜他们为左相右相,还说:“潜善作左相,伯彦作右相,朕何患国事不济。”也正是这两个人,竭力劝高宗“南幸”,这也正合高宗的心意,所以一拍即合。建炎三年,金大将粘没喝玫陷徐州,接着又相继攻陷淮扬、淮东、泗州、楚州等地,直下扬州。还在扬州的高宗听内侍报告金人到了,吓破了胆。他顾不得乘銮舆带仪仗队,也顾不得文武百官了,自己穿上盔甲跨上马奔到瓜州镇,总算找到一只小船,渡江逃到镇江。随行的只有王渊、张浚,一个内侍和几个兵丁。那时,黄潜善和汪伯彦却带着许多幕僚在听和尚说法,听完,正在会餐,堂吏大声嚷嚷:“皇帝走了!”两个人犹如五雷轰顶,急急如丧家之犬,向南狼狈逃窜。扬州城中居民闻讯,争着涌出城门,以至被挤死和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尸首互相枕籍,道路为之堵塞。百姓怒火冲天,要找奸贼算帐,恰逢司农黄锷也到江边,军民误以为是黄潜善,骂一声“误国误民的奸贼!”就一涌而上。黄锷还没来得及辩白,头已落下,做了一个替死的冤魂!这时,金将马五率领五百骑兵先到扬州城下,听说高宗已经南逃,追到杨子桥。高宗出逃时,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连从东京搬来的祖宗的神主牌也扔下了。太常少卿季陵背着宋朝的九庙神主牌出逃,出城没几步路,城中已经火光烛天。季陵被金军紧追,在逃亡途中把宋太祖的神主牌失落了。
高宗逃到镇江,召集臣下商量去留。有人请求高宗留在镇江,以为江北声援;有人则认为现在即使不能争夺中原,也应建都金陵,凭据江、淮、蜀、汉、闽、广,以图恢复。这些,高宗都听不进去,他决意再南下杭州。
高宗到了杭州,假惺惺下罪己诏,还实行大赦,放还士大夫被贬斥者,但惟独不赦大有功于目的原宰相李纲。这也是听信了黄潜善的鬼话,用不赦李纲来取悦于金人,因为金人最恨、最怕的就是李纲。
黄潜善、汪伯彦两人,人人切齿痛恨。御史中丞张澄上书论这两人二十顼大罪,高宗不得已,只好免去两人的宰相之位,却还让黄潜善出任江宁知府,让汪伯彦出任洪州知府。
面对金兵大军压境,高宗不思动员军民抗敌救国,却是向敌人摇尾乞怜。他写信给金帅粘没喝道:“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防守与逃亡而已。如今我想守则无人可守,想逃则无地可逃,所以惟希望阁下能可怜我了。我愿意削去我的旧号,这样天地之间都是大金之国,至尊的君主也只有一个,你何必还要劳师远涉而后快呢?”这简直是厚颜无耻地向敌人哀求,甘愿俯首称臣了。即便如此,金军仍然长驱直入,高宗也终于退至临安府(今浙江省部分地区)。绍兴五年,高宗在临安府正式建造太庙。殿中侍御史张绚一针见血地说:“去年建明堂①,①绍兴四年,宋高宗于临安府钱塘建明堂以祭天地。今年立太庙,是将以临安为久居之地,不复有意中原。”所以,南宋诗人林升有诗云: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