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亡后,南方惟余吴越一国。
吴越国王钱俶,一直忠于宋朝,甘心情愿地处于附属国的地位。钱俶的祖父钱镠,因着唐末的乱世,建立了吴越国。因为地域褊小,只有十三个州,所以当时政治上只能采取依靠大国做后台的政策。钱镠死后,其继承者也是如此。宋太祖登皇帝位后,在建隆元年封吴越国王钱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钱俶也增加了贡物的数量,乾德元年,贡白金万两,犀角、象牙各十株,香药十五万斤,金银珍珠瑇瑁器数百件。开宝五年,钱俶派大臣黄夷筒入贡,宋太祖对黄夷简说:“你回去告诉元帅(钱俶),要经常训练兵马,江南(李煜)倔强不肯朝见,我准备发兵讨伐,元帅要出兵助我,不要受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那种蛊惑言论的影响。”开宝七年冬,宋太祖发兵征南唐,钱俶也出兵从南方夹攻。李煜写信给钱傲说:“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君?一旦明日天子让你换个地方来酬谢你的功劳,你难道不也就成了大梁(宋京城汴京的别称)的一个布衣(普通百姓)吗?”钱俶不予理睬,照旧进军,并且将李煜的信送给宋太祖。开宝八年,钱俶攻下南唐的常州城(今江苏省常州市)。宋太祖下诏要钱俶归国,钱俶于是派大将沈承礼等率水陆军士随宋军攻打润州(今江苏省镇江市一带),进讨金陵。
宋太祖召见吴越国进奏使任知果,要他转告钱傲:“元师攻克毗陵(今镇江、常州一带,自晋代以后总称毗陵郡)有大功,待平江南(南唐)以后,可以暂来京师与朕相见,以慰朕延想之意。来后即当遣元帅回吴越,不会久留于京师。上帝为证,朕决不食言。”
开宝九年二月,钱俶率妻、子等人到京师朝见宋太祖,宋太祖除专门派皇子德昭到睢阳(今河南省商邱县南)迎劳外,还亲自视察京师中为钱俶建造的府第,检查各类物晶供应情况。钱俶到京后,贡上大量金、银、土产。三月,封钱俶妻为吴越国王妃。宰相认为异姓诸侯王妻没有封妃的前例,宋太祖说:“自我朝开始。作为一种特殊的恩典。”宋太祖又要钱俶和皇弟晋王赵光义等叙兄弟之礼,钱俶再三伏地固辞,这才作罢。宋太祖四月要到西京(洛阳)祭祀,钱俶要求随行,宋太祖不许,只留下他儿子钱惟濵随祭,而要钱俶早些归国,并对他说:“南北风土不同,快到炎夏了,卿可早些启程。”
钱俶临行,宋太祖赐给他一个封得严严密密的黄包袱,对他说:“路上你可一个人秘密折开来看。”钱俶路上拆开包袱一看,里面全是朝中大臣所上建议将钱俶留在京师,就此消灭吴越国的奏章。钱俶顿生感激和恐惧,从此更加谨慎恭敬,朝贡更勤,每次修书贡献,都要先列于庭,焚香后再遣送。
到宋太祖之弟赵光义即皇帝位成为宋太宗时,钱俶又再三要求去掉吴越国王名号,宋太宗开始不许,后来同意改封钱俶为淮海国王,后又改封汉南国王、南阳国王等,钱做又四次上表要求去掉“国王”的名义,宋太宗这才于雍熙四年同意改封钱傲为许王,后又徙封邓王。
钱俶的后代,大致都能一直保住荣华富贵。
(取材自《宋史·本纪·太祖》、《宋史·本纪·太宗》、《宋史·世家三·吴越钱氏》、《宋史. 世家一,南唐李氏》·《新五代史·吴越世家》)
7.大臣吹笛之议
西蜀国主孟昶兵败降宋后,宋太祖任孟昶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给他节度使的最高俸禄,孟昶的大臣们也一律授以官职。原来任西蜀宰相的欧阳迥,起先被太祖任为右散骑常侍,后改任翰林学士。翰林学士的任务是为皇帝起草诏书,这是一个十分清要的职务。
西蜀这个小国,从国主孟昶开始就相当奢侈,大臣竞相攀比,欧阳迥在这股奢侈风中,依然生活俭素,这是很不容易的;他曾经仿照自居易的《新乐府》,写过五十篇谏劝诗给盂昶,不过没有能起多大的纠正奢靡之风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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