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握手旅行与义务劳动
在引退之后,本田为时间的多余而苦恼。他既没当会长(荣誉职),也没当顾问,但因为他要求不要与本田断绝联系,而只给了他一个“最高顾问”的头衔。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个一看到工厂就不甘寂寞的人。
本田开始了绘画。在职期间逃避的高尔夫球,也开始打了起来。即使如此,时间仍然很多。
于是,本田想到了到代理店、有关企业、营业处、服务性的工厂去作致谢旅行。
尽管身为社长,从前却把自己关闭在研究所里,几乎是不露面,这次是为此而作道歉的巡回。
目标是国内约700个单位,用直升飞机和汽车相结合的办法。当时他自己开着本田公司所销售的水冷式发动机的“市民号”去转游。
还到海外去旅行,转一圈儿,需要三年。
如果有人要求,也写题词留念。
他照例在跳到柳树上的青蛙的画上,加上“成功来自于失败和努力”
内容的文字。一旦写起来之后,给这儿写而不给那儿写就不行。他在家里写,在旅行中写,到底一共写了几百幅、几千幅,本田自己也不记得了。
所到之处,都受到欢迎,人们为他鼓掌,人们要求和他握手。本田高高兴兴地去握那些满是油渍的手,他使劲儿地握着这些手转悠。
后来在去美国的欧哈伊奥工厂时,全体员工要求和他握手,以致本田·美国分社的中川社长担心起来。
他劝说本田说:
“像棒球的本垒打选手那样,拍着手走如何?”
但本田不听,他仍然一个个地紧握人们的手转游。
被众多有力的手握过之后,在一段时间里,他的右手都是肿的。
本田笑了,员工们也笑着说:
“您回家以后,今天晚上也别洗手,也别洗淋浴!”
“我们把本田先生的温暖记在心里,睡个好觉!”
这些话传给本田,使他激动万分。
一看见本田有空儿,朋友和熟人就相继给他带来活计。那是些无偿的或者是需要倒贴的社会性的工作。
这是一种对社会的报恩,本田选择力所能及的项目接受下来。
他不是光卖个空名,挂个头衔就拉倒。他作为义务劳动,扎扎实实地干。
2. 男子汉的一生
藤泽武夫死的太突然了。昭和六十三年十二月三十日,藤泽与长女真木子及其丈夫今井康晴好久没见面了,在一起享受火锅。大女儿两口子都是医生。在这段时间里,藤泽喜欢起室内电视剧似的一家团聚来。
这一天,已经有了新年的气氛。除了长女夫妇之外,长子、次子、三子这一天都到齐了,再加上性格爽朗的好子夫人,好生热闹。当快要吃完团圆饭的时候,藤泽突然“哎哟”地一声倒下了。长女夫妇拼命给他做人工呼吸,也没顶用,因心脏病发作而撒手人寰。享年77岁,刚刚迎来了“喜寿”不久。
小于自己四岁的藤泽武夫之死,对于本田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喜欢活跃的本田,在藤泽武夫的葬礼前后,几乎到了不能行走的程度。
平成元年一月二十七日,在东京芝增上寺,举行了异乎寻常的葬礼。
仪式既是盛大的,也是破天荒的。在帐篷底下等待着献花的参加葬礼的行列的前面,放着一个大型的扩音器,大音量地播放着瓦格那的交响曲。
在正堂里,也响彻着僧侣们的庄重的诵经声。一面是瓦格那的交响曲,一面又是诵经声。
不信仰宗教的本田,担任治丧委员会主任委员。这次葬礼,是为藤泽武夫的逝世,而在本田技研工业公司所举行的首次社葬,除了为至亲所举行的葬礼之外,本田担任治丧委员会主任委员这是唯一的一次。总爱讲究穿着的本田,这次却是一身黑礼服,眼睛充血,看上去通红。
本田为自己的盟友、战友藤泽武夫,致了悼词:
“……都是托你之福,我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所喜欢的技术工作中去,对于产品的销售和资金的筹集,你从来也没让我操过心。在一心为公,私事从不拿到公司来这一点上,我们的想法完全一致,在我们两人之间,结成了出色的信赖关系。……没有藤泽,就没有今天的我,也没有今天的本田公司。……如今,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令我悲痛万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谈过往事,话题总是未来的梦想……”
对于本田的悼词,我不由地感动得就要流泪。
藤泽逝世两年半以后,本田也无疾而终。
住进了顺天堂医院的本田,每天都是下半夜一点半或两点钟一过,就醒来了。
“喂,孩子他妈,搀我一下。”
于是,他就扶着陪伴着的幸子夫人的肩膀,敢情是要作步行练习。
他一只手托着吊针瓶子,另一只手扶着幸子夫人的肩膀,在深夜医院的走廊里,慢慢地、慢慢地蹭步。这种情况,持续了十来天。
“毕竟还是没有孩子他妈不行哟!”
尽管他也喜欢长子博俊夫妇等人来护理,但本田不论什么事,如果不是幸子夫人在身边,就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也是本田直到死,都与幸子夫人保持着恋爱关系的吧。
在第十个晚上,过了三点钟以后,奇怪的是本田也没醒来。
“孩子他爸!孩子他爸!你怎么啦?”
“嗯……”
这就是本田的最后的一声,他就这样溘然长逝。
在世界上创立了本田公司的本田和藤泽武夫,在他们健壮的时候,就清清爽爽地退出了现役。而且都一样地如同睡眠似的无疾而终,落下了各自幸福的人生的帷幕,这也是落下了一个时代的帷幕。
3. 别具一格的葬礼
既没有戒名,也没有葬礼和通晚守灵之类的事。
在东京下落合的已故本田的私邸门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们撂下了花束。
深夜,“狂奔族”(骑摩托人的谑称)发出炸裂声,似乎有不请自来的吊丧客来临的迹象。这些花束,好像是这些人放在那儿的。
“在我活着的时候,世上人说什么本田伟大啦什么的。人一死,和狗、猫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依我说,我死之后,为了不给活着的人添麻烦,不要给我开追悼会。一开追悼会,人们就会坐汽车来,这一来就会把附近弄得交通堵塞。作为制造汽车的老爷子,不能干这种事。如有可能,真想从飞机上抛洒我的骨灰,可这在法律上又未必允许。”
在本田逝世四个月之前,我曾两次采访他。他非常高兴,但面无血色,只有眼睛眨巴眨巴的。他说:
“能会见从前的老朋友,我很高兴。因为一说头儿,就知道尾,常来玩儿吧。”
地点是在东京八重洲旧本田技研总公司的“本田”办公室。只有一间朴素的个人办公室和客厅和秘书兼杂务的几张社员的办公桌。
本田在我采访完了之后,总是满脸堆笑地把我送到电梯前。
“你真的要来呀!”
尽管他的步履有点儿蹒跚,但看上去还挺精神的。我在电梯的门关上,看不见本田的身影时,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
“真是一流的关心他人。在取得极大成功者中间,除了本田老爷子之外,我还从来没看见过如此关心他人的人。”
本田,一直忙到临死之前。比方说,他在接见我的两个月之后,还出席了童子军的理事会,在会上被授予叫做“雉奖”的童子军最高功勋奖。他说:
“凡是人家一片好心给我的赏赐,我都欣然接受。总而言之,勋章这类东西,是对我的好意,所以我从内心感到高兴。与其扭扭捏捏地,不如高兴地接受。”
平成三年,从6月24日至26日,本田夫妇出席在德国举行的本田财团举办的国际技术讨论会。
在夫人的监护下,本田充分领略了生前历时一周的最后一次功成名遂的气氛。
这个本田财团,是由本田和弟弟本田弁二郎用私人财产捐献所建立起来的。这是晚年的本田最珍视的“事业”。
本田财团每年一次,对在科学、技术方面作出杰出贡献的人物,授与“本田奖”。
平成三年,受奖者达十二人。这一年的获奖者有印度人农业、遗传学家m·s·斯瓦米那坦,他的谷物品种改良受到了高度评价,副奖还有1000万日元。
“我也得到了许多奖,所以向人类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出席授奖仪式,是我的一种乐趣。”
然而平成三年这次出席授奖仪式,本田未能如愿。因为决定获奖者名单时,已经是本田逝世约两个月之后的平成三年十月八日。
在德国的一个星期,成为本田夫妇最后一次海外旅行,与其说是悠闲的,不如说按本田的喜欢活动的性格,而忙碌得很。
他很喜欢与本田公司驻德国干部以及在当地帮助本田公司开发的驻欧洲法人干部们恳谈。
“要加强德国的设计中心吗?那好哇。因为在美国的设计中心,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本田技研公司,作为世界战略的重要核心,扎实地推进了在当地开发设计的乘用车。在美国,从1975年起,已经着手在研究开发领域进行,在众多的两轮车和运输车、双座汽车的开发方面,取得了实际成绩。
总之,想在乘用车的设计开发方面,将来构成日本、美国、欧洲的三极体制。
本田夫妇访问德国的6月下旬,本田技研公司正在议定加强欧洲研究开发据点的问题。为此,新社址建设计划正在接近尾声。
新的设计工作室,建在了法兰克福郊外的奥恒巴哈。
在本田技研的一切设施中,对于原本就是一名技工出身的本田来说,他最愿意住的地方,毕竟还是研究所。
“研究所可是个好地方。与我在职时期相比,现在的研究所简直是座天堂。我那阵子,研究所又黑、又脏、又臭。人们把它称作‘三k’(黑、脏、臭的头一个字的日语假名发音都是k字)。如今是又明亮、又让人呆不够、又新,成了 ‘三a’(这三个词的开头日语假名的发音,都是a字)。再说我那时只有浜松、埼玉两个研究所,现在在日本、美国、欧洲都有。”
现在的研究所是平房,占地4280平方米,引进最新电子计算机操作,还附设有乘用车、二轮车的展示厅,其设计也使外来者感到愉悦。
本田夫妇,从大约一个星期的德国旅行回来之后,过了几天,回到了共同的故乡浜松。
因为这是住进东京本乡顺天堂医院的一个月之前,所以这成为本田的最后一次回故乡。本田此次回乡有两个目的:
目的之一,是本田在年轻的时候,曾在旧制浜松高等工业学校(现在的静冈大学工学部)走读了两年,当过旁听生,这次是为了出席校庆70周年纪念活动的发起人会议。在某种意义上,也是60年前的听讲生,为母校添光彩。
这可以说是本田即将辞世前一件乐事。参加完静冈大学70周年校庆发起人会议之后,他又去参加浜松高尔夫俱乐部的开场仪式,因为他担任着该俱乐部的名誉顾问。
本田竟然当场握竿乐呵呵地挥了三竿。
此外,本田在入院前的平成三年六月,还精力旺盛地进行了一些活动。现在想来,这也是不愧为本田,他想开朗地告别这个世界。其活动之一,是访问了埼玉县的狭山制作所,作了一次久违了的工厂现场生产线的视察。
“喂,正因为你们干得这么好,我才能安然地过上隐居生活!”
在生产线的旁边抱着年轻工人,轻轻地拍打着他们的背部,这种本田式的交流方式,在外国的工厂里也是常见的。然而在狭山工厂与工人们拍打脊梁,已经成为了他的最后一次。
本田在逝世前不久,关心着每一个人,和人们谈笑风生,使人们的心胸开阔了。对此,他本身也感到无比的幸福。一代天才的技师,罕见的大事业的成功者,他那天性的明朗,彻底的合理主义者,本田的人生轨迹,是堂堂的男子汉的人生,是最幸福的男人的人生!
4. 虔诚的无神论者
“……这事太突然了,令我吃惊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已故本田,不仅是本田技研工业的创始人,他作为一个人,作为一名技师,他教导了我们,不允许妥协的生活的严肃性和技术的意义。”
“正因为让我们满怀亲情地称之为‘老爷子’,成为我们心里的支柱,才感到十分遗憾。”
“他保全了他那出色的人生,此刻我只是祈祷他的冥福……”
平成三年八月五日的下午3时,在东京青山的本田技研总公司二楼的大厅里,集合着用电话进行紧急联系的国内外记者。其数目,达一百数十人。
“没想到他本田先生会死。虽然知道他常常住进顺天堂大学的医院,去短期住院作健康状况检查。……以为是平常的健康诊断呢。”
在记者招待会之前,在我的周围,就有不少已经很了解本田的记者、编辑,极其自然地形成了追悼本田的逝世的圈子。对于本田,无论是年轻记者或老记者,至少是近于没有人对他怀有恶意的。
尽管听蓝眼睛的记者唠叨说“本田先生很少给予采访的机会”,却没有外国记者说本田的坏话。
这多半是本田无比地关心别人,他的开朗、亲切和服务精神,哪怕对他采访只接触一次,就会被他那性格给迷住的。
公司尊重本田的遗愿,不为他举行社葬。
一位创立了年营业额四兆三千亿元的国际性企业的领导人之死,竟然连社葬都不举行,这是极其罕见的。
战后,日本奇迹般地恢复了,其结果,日本成为经济大国。其象征性的代表,就是本田技研工业的高速成长——成长为世界性的本田。值得大书特书的,就是其创业者本田的天衣无缝的人生。实现日本梦想的最伟大的人物,就是本田,这是确凿的事实。
这位本田,于平成三年八月五日上午10时43分,在住院处东京都文京区本乡的顺天堂大学医院部附属医院去世了。
病名为肝不全,享年84岁。
本田6至7月在完成了紧张的日程之后,说是身体不适,住进了经常就诊的顺天堂医院。一开始觉得这回也像以往一样,住上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恢复了。然而7月22日一住院,家属及近亲们就知道了此次的病意外地重。不管怎么说,已经是高龄了,担心日甚一日。尽管如此,住院一个星期之后,恢复了小康状态,能够吃流食了。在这种状态时,本田技研社长川本信彦,于7月30日下午5时多来到本田的病室探望他。
“噢。来看我吗?别着急。来看我也别着急……”
即使是在病床上,本田对别人的关心和亲切仍同从前一样。事后川本社长说:
“老爷子对别人的亲热也是粗犷的。可是他又很心细,真是因人而异地寻找话题。其实我是借看病的机会,和他谈了技术开发的问题。听了我的话,老爷子十分高兴。至今我还惦着,在我探视之后,他的病情恶化了。是精力过于充沛了呢,还是知道了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谈论技术开发呢?等第二天久米是志(本田技研第三代社长)君去看望他的时候,说是他睡在病床上,已经不能说话了。
在住院后的第13天头儿上,本田就死了。
非常开朗的本田,平常就爽朗而无所顾忌地说:“我是个虔诚的无神论者。”
平成三年八月五日,本田死后的当天晚上,本田宅邸静悄悄的。大门紧闭着,听不见里面有什么诵经声,也看不见前来通晚守灵的人出入。
一点儿也没有象征着经济大国日本的巨星陨落的感觉。因为住在住宅区,只偶尔听到一点犬吠声和大街上的远远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即使如此不事张扬,仍有几个热心的“本田迷”匆忙地跑到东京下落合的本田宅邸来给他烧香。家里连祭坛也没设,跑来烧香的人没有着儿,只得老老实实地回去了。
在本田宅邸中,这天晚上,以遗孀幸子、长子本田博俊为首,只有几名近亲,在花环围绕着的遗像前,谈论着悼念丈夫、父亲的生前往事。
既没有牌位,也没有戒名,当然也没有僧侣诵经。所以也没有线香的烟雾。有的,只是对生前一贯开朗的本田的回忆。
5. 恭敬不如从命
“本田先生的社葬早在他逝世之前的病危状态时,在本田家与本田公司干部之间就达成了不举行的协议。起决定作用的是,幸子夫人强烈地提出要尊重 ‘丈夫的遗愿’。但是,对于这么多世人所爱着的本田的 逝世 ‘没有一点仪式好吗’的意见占了大多数。于是决定,以感谢他生 前与之交谊人的名目,改以完全与宗教无关的 ‘答礼’的形式,在总公 司和全国的主要工厂开三天招待会。而且不发邀请,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参加。只在东京青山总公司 ‘答礼会’的第一天,幸子夫人和长子答应 参加。”
这是本田公司的一位干部所作的“情况说明”。
世上的“本田迷”多着哪,本田技研的干部和社员,压倒多数都是“本田迷”。
一般来说,多数具有伟大的创业者的企业,对创业者大多怀有尊敬、敬畏之念的干部、社员居多。比方说,对于松下幸之助的松下集团,就是如此。但是,说松下集团的人们是“松下迷”,就太勉强了。它多少与“本田迷”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因为“本田迷”,既有对创业者的尊敬之念,但压倒多数的,是以“亲近感”构成“本田迷”的基础。至少“松下迷”比起“亲近感”来,尊敬占有优先地位。
那么,为什么本田比起尊敬来更有“亲近感”呢?这是由本田技研的独特的企业文化所产生的。稍微长了一点儿,请允许我介绍几个实例。
本田技研的福利保健制度啦,以及其设施的建设啦,是按其传统的职工的自主制实施的。
“这不是你们自己的福利保健制度吗?按你们的喜欢的方式办,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就是本田和藤泽武夫的创业者搭档的基本的想法。
还在本田技研刚刚创业的昭和二十年,当时任何企业都在社员宿舍的建设方面倾注努力。他们的想法是,只有员工宿舍充实,才与职工的福利直接相关。那是员工宿舍充足就是聚拢优秀社员的王牌的时代。
在那时,本田技研就公开地轻视员工宿舍的建设。他们的理由是:
“让社员们高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房子。如果自己都有房子,谁又去住社员住宅呢?所以员工宿舍,是软禁社员的装饰门面的东西。”
话虽如此,当时的本田技研公司并没有支付给员工们都能建私房的工薪。尽管如此,还是建议社员们建自己的私房。到了昭和三十年,总算是建立了“住宅互助会”制度。尽管公司给予了支援,但这是员工的自主性的制度。除了独身宿舍之外,本田技研公司之所以还没有公司公房,是因为员工从自主制所产生的“有个自己的家”的思想,强烈地存在着。另外,这种“有个自己的家”的思想,形成着后面正要提到的本田技研社员的相互尊重彼此私生活的独特的企业文化。
在别的公司通常必须由“公司主办”的一些纪念活动,本田技研却由员工主办,自主运营,也不希奇。比方说像“公司创建纪念日”等重要活动,在本田技研也是以员工的主动运营为中心来举办的。而且这种“自主制”,从本田技研创建时起,就已经开始了。令人奇怪的是,这 种自主制,已成为对创业者本田产生亲近感的母体。
昭和三十八年,按全体员工的心意而召开的本田技研的创立十五周年的纪念活动,至今仍成为谈论的话题。
本田技研有着只在本社之内通用的“本田语”。在外部人听起来,不知所云。在我担任负责记者时,当时担任总会科长的前会长大久保叡,曾逼着我说:“你编一部本田语辞典,分配给外部人吧。”
按其本田语,公司创建十五周年纪念活动只称为“创十五”。
这一“创十五”活动的策划和实施的构思,由员工自主地推选出的“创十五”委员负责,向全公司募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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