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古驭外之法,在太平之日则虑损国威,当有事之时则虑开边患,盖内地之寇未除,则外患力难并营,势使然也。”国家太平,处理外交事务,担心国威受到损害;国家危难之际,又担心产生外患,引起战争。因此,内部忧患没有解决,很难同时消除外患。
弱国外交领导术的形成
1870年八月初七,曾国藩接到调补两江总督的上谕的同一天,给朝廷上了一道《海疆要缺择员署理折》,折中阐述了他办理外交事务的基本态度。他说:
中外交涉以来二十余年,好言势者,专以消弭为事,于立国之根基,民生之疾苦,置之不问。虽不至遽形决裂,而上下偷安,久将疲苶而不可复振。好言理者,持攘夷之正论,蓄雪耻之忠谋,又多未审量彼己,统筹全局,弋一己之虚名,而使国家受无穷之实累。自非理势并审体用兼全,鲜克有济,所为盘根错节之区,尤贵有适时应变之具也。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国形成了“言势”与“言理”两种处理外交事务的观点。言势的人,过分强调外国势力的强大,讲究消弭灾害,一味强求不与外国人构恶。曾国藩认为,这种人忽视立国根本,不顾百姓疾苦,苟且偷安。虽然不至于与西方国家立即决裂,但是时间一久,国家、人民就会疲惫不堪,无法振作自强。言理的人,要求打击西方侵略者,一洗鸦片战争之耻辱,但是他们不能知彼知己,不能准确估计对手与自己的力量,不能统筹全局,徒有虚名,按照他们的想法办理外交事务,将会给国家带来无穷的灾害。这两种态度都是偏颇的,真正用到治理外交事务中,危害大于利益。
曾国藩主张“理势并审体用兼全”,既要讲理,又要讲势;既要讲究根本,又要讲究形式、手段,才有可能取得成功。尤其是在形势“盘根错节”的地方,更加需要有“适时应变”的才能。“理势并审体用兼全”,讲究灵活变化,就是既要坚持攘夷的正论,报鸦片战争之耻;又要充分认识到当时国家贫弱、外国强大的形势;既要讲究自立自强,讲究国家利益,又要讲究外交的形式、手段、方法,对待不同的外交事务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这应该是曾国藩外交领导力的基本点,也是我们研究曾国藩外交领导力的立足点。这种观点,看上去是给言理与言势者各打五十大板,有些中庸的味道,实际上在当时的国际国内形势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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