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代中,日本著名郦学家森鹿三在当时“戴袭赵书”占绝对优势的潮流中,却是一名拥戴派。他对“戴袭全、赵”的传统说法持怀疑态度,并以表彰戴震的功绩为自己郦学研究的宗旨。森鹿三在1933年发表的《关于〈戴校水经注〉》中,对此提出了一系列反证,力图加以修正。1938年,中国的郑德坤对森氏此文,在《燕京学报》第十九期发表了《〈水经注〉赵戴公案之判决》,详尽地陈述了看法。郑对有否“戴袭全、赵”的说法,列举了对此肯定的证据十条,否定的证据五条,其中对森氏驳斥“戴袭全、赵”说法的三条结论,郑也作了意见相近的评论。胡适也是一名不随此案潮流的拥戴派。40年代后期,他对《水经注》的版本作过深入研究,陆续撰写了《赵一清与全祖望辨别经注的通则》、《水经注疑案(壹)戴震部分及全案纲领》等文,为戴震辨诬释疑作了详细考证。解放以来,对这桩历史公案仍以袒赵派居众,如余嘉锡的《四库提要辨证》,张舜徽的《清人文集别录》、武汉水利电力学院、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编写的《中国水利史稿》(上册)等书,均作如是观。然亦有经多种版本校勘,全面评析此案者,如钟凤年考证,戴校殿本虽称为据大典本所证订,实则戴氏所提问题4400多条中,其所改确与大典本相同的仅约720 条,此外明言据他书以改正者约240条,其余3000多条只能说别有所据。并列举证明,殿本乃于大典本外兼采黄省曾诸本杂凑而成,并非独采自赵校,只是采自赵本特多而已。后之学者未能了解真相,往往以为只是多暗袭赵校,乃由于未经就黄、吴以迄全、赵各本全对证之故,以此归咎戴氏实非持平之论。(《评我所见的各本〈水经注〉》,《社会科学战线》1979年第2 期)张重威在以诸本互校后则认为,“魏默深、张石洲、杨惺吾诸家讥谪东原伪托《大典》之说,可以毅然论定其不诬矣。至于谓东原盗袭诚夫,然亦确有出于东原之自行考订及根据归有光之校本者,不能指为润色也。又有校补之处确为全氏、赵氏及各家校本之所无者,王氏各校已经说明”,谓“异书特出,百数十年之症结涣然冰释”(《默园〈水经注〉校勘记跋稿》,《学林漫录》第八集),对疑案作了中肯的分析。
全、赵、戴等人早已作古,历史是公正的,千秋功过,自有评说。
(王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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