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不会明着和卫漓过不去,惹他发疯就不好了。
他喜欢她,她就陪着他,他出宫了,她就歇一歇缓一缓,筹谋自己的事。
一晃半年,卫漓这个摄政王坐得还算安稳,群臣听之任之,老实办事,倒是让从前萎靡不振的朝局有了些欣欣向荣的新景象。
人人都怕他,也不是全无好处。
从春到冬,又是一年。
除夕夜上,朱卿若以泉水代醇酿,与百官同贺,稚嫩又不失傲气。
半年前,她还是个一心只想要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而现在她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大大的力量。
虽然许知淮从不忍心将残忍的真相告诉她,总是避重就轻,但她从自己拼凑出来的记忆中,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卫漓太强大了,而她太弱小。
宴席早早散场,许知淮瞥了一眼卫漓醉红的脸,转身叮嘱锦婳道:“今晚你陪着陛下守夜吧。”
朱卿若望向母后,眼神明显有些失落。
许知淮明媚一笑:“母后明日去陪你,可好?”
朱卿若懂事地点点头,她还不明白何为男女之事,但她知道卫漓总是缠着母后,卫漓进宫的日子里,母后要一直在他的身边。
回去的路上,朱卿若闷闷不乐,锦婳牵紧她的小手,轻轻抚摸。
回了寝宫,脱去繁琐沉重的礼服。
朱卿若单手支头,坐在榻上发呆,锦婳走过来,取来一件狐毛大氅,赤红镶金,还缝了精致的盘扣儿。
这是沐秀婉给她亲手做的,正好赶上了过年。
锦婳笑着迎上去,朱卿若歪头不解:“在屋子里穿这么多干嘛?暖炉烧得这么旺。”
锦婳笑而不语,望了望窗外,似有暗示。
朱卿若立马明白了什么,笑嘻嘻伸出手,穿戴整齐来到院子外面。
秦牧和几个内监早早等在外面,脸上都带着笑,身边还放着大大小小的水桶水瓢。
朱卿若不解,只问秦牧:“你们提着水桶做什么?”
秦牧笑,拱拱手道:“陛下,太后娘娘给陛下准备了惊喜。”说完,他从手里拿出些许花炮儿。
朱卿若没见过这东西,暗暗疑惑,等他燃起放了,才惊喜拍手。
“哇,好漂亮的。”
小小的一簇烟花,精致而华丽。
朱卿若笑得开怀,也明白了为何要备水。
深宫内苑,最怕的就是火,一点子火星子都是祸害。
秦牧看着她笑,把手里的花炮分给小内监们,交代大家一起放了。
一簇簇烟花汇成七彩缤纷的光耀,可惜只有片刻。
朱卿若望着烟花熄灭,忽而又觉得几分落寞。
秦牧见她意犹未尽,忙上前一步道:“娘娘交代过,烟花起烟不宜多燃,免得陛下呛了咳嗽。”
朱卿若糯糯道:“母后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
秦牧又道:“陛下,往后有的是机会呢。等到元宵佳节,陛下还能看见烟花的。”
朱卿若又笑了笑,伸出手指来:“拉勾。”
秦牧犹犹豫豫,只应了一声:“拉勾。”
朱卿若不依,硬是拉过他的手,勾住他的小手指:“不许骗人。”
“奴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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