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不着,只闭目养神。
须臾,帘外有人影走过。
许知淮掀开帘子的一角,就见朱宿星临窗而立,他一袭月白,长发披散,周身泛着湿漉漉的雾气,似刚刚沐浴过。
“殿下去过温泉了?”
朱宿星转身走来,衣襟半敞,露出紧致的肌肉和胸膛,他一把掀开帘子,又随后一甩,把光亮全都挡在外面。
许知淮仰头看他,见他嘴角含笑,眼里有光,不禁又问:“殿下怎么这样高兴?”
朱宿星不答,低头吻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巴。
许知淮双手一抵,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热得发烫,呼吸交错却没有酒气。
今日的朱宿星有些不同,他横冲直撞,滚烫的身体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怎么也停不下来。
二更时分,宫婢们小心翼翼进来换蜡,又一个个红着脸躲出去。
等朱宿星上朝去了,许知淮才喃喃唤人来收拾整理。
她躺了半日,才缓缓过来些。
怎料到了晚上,朱宿星仍和昨天一样,无休无止。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夜里,值夜的宫人们听到内殿隐约传出几声哭腔。
一连七夜,密不可分。
许知淮沐浴更衣,望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禁面红心跳。
腰腹后背,全是他布满的痕迹,大大小小,青红错落,还有那些月牙儿状咬痕,迟迟不消。
许知淮垂眸,披好衣裳。
到了晚上,许知淮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迟迟不动。
等朱宿星回来,她先求了饶。
朱宿星含笑抱过来,惹她轻呼:“殿下今晚歇歇吧。”
他眸子清亮,直截了当:“我答应过安儿,君无戏言。”
许知淮哭笑不得:“殿下也太着急了。”
朱宿星挑眉:“没办法,都怪你。”
“臣妾?臣妾怎么了?”
“但凡你长得丑一点,笨一点,傻一点,坏一点……”
“……”
“就算不是为了皇嗣,我也会为你日日心动。”
这情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格外令人信服。
许知淮怔了怔,顿觉一股酥麻麻的电流涌过全身。
“不许躲我,不许。”
他声音平静,却不容拒绝。
许知淮轻轻嗯了一声,弯起小指,轻勾他的衣领。
入夏之后,京城无大事,只有皇上和荣贵妃恩爱无比的绯色传闻传遍城中的每一条市井小巷,奉为情缘佳话。
太后娘娘也惦记起她的肚子,盼着好消息。可惜,好消息迟迟没来,烦心事倒是添了不少。
进入六月,各州各郡频频出现干旱无雨的极端天气,本该枝叶茂盛的庄稼地,一片枯黄。
夏天不长,秋天无粮。
朝廷开年就减免不少赋税,如今入不敷出,很多衙门连俸禄例银都发不出来了。
这是朱宿星继位以来,遇到的最大的麻烦。
百姓们无粮可吃,朝廷无钱赈灾,更不用说年底的军饷了。
朝中三省六部互不相让,只想拿别人开刀。
朱宿星只能寄希望于卫漓,希望他杀伐决断,早点带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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