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桢话里有话:“哦,屹川从小宽厚良善,我还没见过他讨厌谁。”
许知淮低头咬唇:“许是妾身招人讨厌的缘故。”
“你啊……”
朱维桢顺势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力道不轻不重:“我不过说笑罢了。你可是殿下心尖上的宝贝,谁敢不喜欢。”
“妾身只是运气好罢了。”
许知淮漫不经心地解释一句,朱维桢也慢悠悠地回了她一句:“你的福气还多着呢。”
卫漓失踪的消息,果然让朱宿星忧心忡忡。
他一连两日派出密探前往酆都,追查线索。等了又等,没人知道探听到卫漓的消息,岳屹川派出去的信鸽也无功而返。
朱宿星皱眉不语,想事想得太过出神,许知淮唤了他好几声,才惹他回神抬眸。
“殿下,过了子时了。”
“啊。”
朱宿星恍惚一瞬,稍稍缓和了一下神情和语气:“这么晚了。”
许知淮眼神关切道:“昨儿,殿下也睡得很晚,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朱宿星点头附和她:“没错,这样熬下去,你也会吃不消的。”
两人一同就寝,许知淮亲自给他掖了掖被子,见他仍睁着眼睛,望着吊顶的帘帐,幽幽出神。
“殿下……”
许知淮才开了口,就听朱宿星淡淡道:“酆都侯在山巅修建了一座行宫,据说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宛若天阙仙阁。酆都侯准备把这座行宫送给父皇做寿礼,父皇若要亲临酆都,期间必有事端。偏偏酆都侯是个难以捉摸之人,他低调内敛,从不与朝中的大臣们私交,更嫌少来京城述职面圣,朝廷送去的封赏再多,他也无动于衷。他真的很怪,父皇拿捏不住他的心,只好让婉儿留在宫中,你也知道的,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有些奇怪。”
许知淮枕在他的胸口,歪着头静静听着,明白几分:“殿下担心,酆都侯会对皇上不利,有心谋……”
她咽下最后一个字,有心避讳。
“怀疑只是一念之间的事,虚虚实实,总要有个人探探究竟。卫漓这次失踪,并非巧合,他是个有点自傲的人,酆都侯的手段,他未必全都受得住。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危险行事,让别人用命来办事。”
他的担忧是实实在在的,而许知淮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如果真如太子所言,皇上御驾亲临,太子随行,那她也能跟着一起去酆都了。
回到酆都,回到灵越山……
这是她的机会。
思及此,她倒是不想卫漓早早死掉了。
许知淮下意识抱紧朱宿星,喃喃道:“殿下切莫担忧太重,也许过几天就有好消息了。”
每月初一,宫中的份例皆要准时送到。
南姑姑带人清点的时候,发现内务府多送了一匹彩缎,不禁纳闷,忙亲自走了一趟,问个明白。
结果,竟然是越贵妃给的。
南姑姑向许知淮言明:“贵妃娘娘好久没什么示好了,这次准是为了什么?”
许知淮瞥了一眼那匹彩缎,绣葱绿竹白纹底。
清新素雅,华丽又不招摇。
“贵妃娘娘还真是会选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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