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卫漓脸色微微一沉,随即领命而去。
拿银子换皇恩开释,这对谢家来说,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好事。
朱宿星诚意十足,不惜亲自跑了一趟刑部。
谢宁朝被提审出来,虽着一身囚衣,人却是干净整洁,满头花白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闪着不服输的锐气。
“臣谢宁朝,叩见太子殿下。”
听他自称“臣”,而不是“罪臣”,朱宿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还是淡淡开口:“赐座。”
谢宁朝低下头,稳稳坐着。
朱宿星表明来意,提及国库空虚的困境,谢宁朝随即起身,再次俯首叩拜:“臣与谢家的一切,皆是朝廷所赐。只要是朝廷需要的,臣愿肝脑涂地,谢家的财产,臣全数奉上,只求皇恩浩荡,殿下英明,放过臣等一家……臣已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活不多久了,还望殿下开恩。”
朱宿星心中鄙夷,面上仍温温和和:“谢老,你辅佐皇族三代,劳苦功高,可惜你不知节制,中饱私囊,危及朝廷。父皇这次虽然动怒,但心中仍有一念仁慈。朝廷不要你的肝,也不要你的命,只希望你能忠诚到底,尽你所能为朝廷凑齐三万两银子,以保社稷安稳。”
谢宁朝一脸坦荡:“臣万死不辞。”
冷冷的天,最适合吃热热的东西。
一碗手工团的糯米汤圆,便是最佳。
蜜汁浓稠的馅儿,裹着软软韧韧的皮儿,咬一口又香又甜。
许知淮亲手做了一大盘汤圆,还给长公主送了一份,软糯糯的盛在宝相花纹的温碗里。
偏巧,卫漓也在。
朱维桢望着那碗汤圆笑了笑,随即吩咐宫婢分给他两颗尝尝鲜。
卫漓垂眸看着碗里软白的汤圆,一时恍惚,忽想到许知淮通身雪白的肌肤,冰肌雪肤,他的手掌曾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纤细的骨架,柔软的皮肉,馨香滑嫩。
她的滋味更甜,比裹着蜜馅儿的汤圆还甜。
回忆中,她久久不散的甜味蛊惑着他,勾引着他。
卫漓喉头一动,眼睛微眨。
“如此心灵手巧又会哄人,难怪太子那么喜欢她。”
朱维桢见他沉默,淡淡开口。
卫漓放下瓷碗,挺直后背:“能被太子爷喜欢是她的造化。”
“明明是你调教得好。”
卫漓摆明态度:“她是太子爷的女人,不需要臣的调教。”
朱维桢闻言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你舍得么?”
卫漓警觉,眸色深沉:“臣从不觊觎太子爷的东西。”
“说笑而已,何必当真?”
卫漓不正面回答,缓缓起身道:“殿下若无事交代,臣先行告辞了。”
朱维桢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做大事的人,哪有闲情逸致来招惹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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