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宿星紧张起来,捧过她的小脸,望着她的眼睛:“你在伤心什么?”
许知淮长睫轻颤:“我不是伤心,只是舍不得……我舍不得殿下。”
朱宿星轻轻一笑,许知淮突然紧紧搂住他的肩膀,语气无助且悲伤:“以后,殿下就是太子妃娘娘一个人的了。”
她吸鼻子的微音,起伏不定的胸口,深深刺痛了朱宿星的心。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随之轻轻一叹:“傻瓜……太子妃只是太子妃,没有人可以取代你,除了太子妃之位,我什么都会给你。”
“殿下莫要哄我……”
“我决不负你。”
当他亲吻许知淮脸颊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悲伤也转瞬即逝。
那天卫漓戏谑嘲讽的话语,让许知淮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回了宫,朱宿星能自己做主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
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得势的本钱。听闻谢无忧是大家闺秀,做事面子上一定过得去的,不会像卫漓那么难缠。
她要攒足本钱。
许是因为心疼许知淮的担忧不安,之后的日子里,只要一有空,朱宿星便陪着许知淮游玩散心,以至于回京的日子一拖再拖,连岳屹川都忍不住出声了。
“殿下不到十日就要大婚了,还是速速回京的好。人言可畏,为了一个女人,辱没了殿下这次以身涉险的微服出巡……”
朱宿星见他情绪激动,怅然一笑:“朝中本来就有很多流言蜚语说我出来游山玩水么?既然如此,何必白白担了骂名?”
常理之外的回答,让岳屹川瞬间紧张起来。
“殿下,请您三思而行,不要意气用事。”
朱宿星笑笑:“屹川,我没有意气用事,仔细想想,咱们这次出来的确是白跑了一趟。”
“殿下别这么说……淮州一事,总算是解决了。”
“不是解决了,是看起来解决了。屹川,你是明白的。谢家一日不倒,早晚还会有第二个淮州。等谢无忧入宫,谢家又多了一份作威作福的本钱,而我也无形中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其实殿下的苦衷,臣明白的……”
岳屹川情绪激动,说话犹犹豫豫。
朱宿星一脸淡然,拍拍他的肩膀:“你和卫漓真是完全不同,一个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一个总是谨慎端正,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惜卫漓不如你稳重,常常莽撞过了头。”
岳屹川神情凝重:“臣等身负殿下的信任,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好了。”朱宿星拍拍他的肩膀:“晚都晚了,也不差这一日了。”说完,他示意岳屹川无需跟随。
他独自去往湖边,迎着夕阳,看着许知淮在花丛中漫步,一袭鹅黄衣裙娇嫩清秀,身姿灵动,宛若仙女初临人间。
她素来手巧,编了个玉荷花的花环戴在头上,更显天真。
许知淮盈盈转身,见朱宿星满面笑容如春风温柔,似乎有话要说。
他看着她从浓郁的橘色中跑过来,轻风吹拂,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她的体香。
朱宿星吸进她的气息,心上无比妥帖,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两人紧紧相贴,他沉吟许久,忽而开口,语气绵长:“淮儿,我要给你妃位。”
虽有万般无奈,他仍不愿再委屈了她。
无名无分便是司寝,便只是奴。
许知淮轻轻“呀”了一声,脸上满是震惊。
朱宿星又问:“你可愿意?”
许知淮杏眸潋滟,深藏野心,怯怯点头:“……愿意,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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