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向沈老太太告了状。
沈老太太在翌日一早就派人,来接钟灵毓去沈公馆。
人在外面候着。
钟灵毓在卧室梳妆。
付嫂站在旁边,一脸担忧,“昨晚听澜小姐给阿竹好大的气受,阿竹连夜跑回沈公馆,肯定在老太太跟前嚼了舌根。这会儿老太太叫您回沈公馆,一定会找您麻烦。不如等先生回来之后,太太您再去见沈老太太。”
“沈怀洲很忙,如果这点儿小事还要麻烦他,未免让他太过操心,这件事不用跟他提。如果老太太真的为难我,我示弱服软也就无碍。”
钟灵毓边说着,边整理着头发。
平时钟灵毓对佣人不错。
特别对付嫂,很尊敬客气。
付嫂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主人,故而,她很心疼。
咬了咬牙,付嫂抱怨道:“我都怀疑老太太是不是故意来为难您的,派这么个心黑的小娘皮过来监视您,受点儿委屈就回去告状,简直是狗仗人势。”
钟灵毓瞄着细眉,“付嫂,你也说了是狗仗人势,打狗自然要看主人。阿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昨晚被听澜为难,老太太脸面挂不住,肯定会叫我去一趟。你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付嫂叹气,“昨晚我就在楼下。要是知道会惹出现在的麻烦,当时我应该拦住听澜小姐。”
“不干你和听澜的事,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心里很清楚。”
说完,钟灵毓起身出了门。
老太太派来的人,一路将她送到沈公馆后院。
后院是老太太居住的地方。
很僻静。
到了客厅,钟灵毓便看到阿竹在兰妈妈身边,正擦着眼泪哭。
老太太则一脸严肃,在旁边喝着茶。
见钟灵毓来了,她也没理。
钟灵毓兀自站到老太太跟前,淡然道:“老太太,您找我。”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沈老太太把茶盏放下。
钟灵毓答道:“应该是为着阿竹的事。”
“你是不是对我的做法不满,所以才故意为难阿竹,借着阿竹,来打我这张老脸,嗯?”沈老太太冷声质问。
“我并无此意。”钟灵毓解释。
“你无此意?”沈老太太握着拐杖,视线冰冷,“你若无此意,你那个叫陈听澜的朋友,为什么折腾阿竹?难道不是听了你的意思?”
“听澜她性格直,见到阿竹昨晚监视着我喝药,以为阿竹有恶意,这才出现昨晚的误会。”
钟灵毓很耐心地解释。
可她的解释,显得很无力。
阿竹虽然是家生仆,可也是老太太最信任的心腹,兰妈妈的亲生女儿。
老太太也算是看着阿竹长大的。
瞧着阿竹哭得委屈,老太太一脸生气,“什么是恶意?监视你喝药就是恶意?让阿竹去服侍你喝药,是我这个老婆子吩咐的。之前你在军政府闹出那么难听的丑闻,现在竟然还不知道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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