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结婚这件事,沈怀洲只在钟灵毓身上动过心思。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母亲的死,是前车之鉴。
再加上,沈家这些年地盘急剧扩张,树敌不少。
沈怀洲便不想再用所谓的名分,把钟灵毓绑住。
若哪天,沈家倒了,他也没得善终,钟灵毓仍有光明的前途。
每次濒临危险时,沈怀洲都会想这件事。
于是,他叫律师,立下了遗嘱。
若他哪天不幸丢掉性命,钟灵毓便可拿着他一半的财产,逍遥地过完下半辈子。
即使她拿着那笔财产,嫁人生子,他也不能再计较了。
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但只要他活一天,他就不会把钟灵毓让出去。
就算用强硬的手段留住她也无妨。
只是,沈怀洲没想到,他要为了大局,被迫跟金家联姻。
故而,钟灵毓问起祥城金家时,他反应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不想让她知道,想把这种事,瞒得死死的。
沈怀洲怕她伤心。
也怕她的不在意,让他伤心。
“灵毓?”
深夜中,沈怀洲揽着她的腰,轻声唤她。
钟灵毓疲惫不堪,闷闷的鼻音,哼了一声。
沈怀洲轻声道:“我爱你!”
他很爱她。
已经到深入骨髓的地步。
心里的不安,让沈怀洲诉说着衷肠。
可惜,钟灵毓没听见。
她被沈怀洲折腾得累了,沉沉睡过去。
钟灵毓以为,会和平时一样,早晨起来时,沈怀洲就会不见踪影。
他总是很忙碌。
然而,睁开眼睛时,她心中疑惑不堪。
卧室的景象,全变了。
不是她在钟公馆的卧室。
倒像是沈怀洲别馆里的主卧。
腰上沉甸甸的,钟灵毓一回头,便看到沈怀洲呼吸平稳地睡着。
他这是大半夜带她挪了窝?
钟灵毓懊恼,半夜被他从钟公馆弄走,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她对沈怀洲的防备,竟然差到如此地步。
叹了口气,钟灵毓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时,沈怀洲仍然没醒。
若非瞧着他胸口间的起伏,钟灵毓都怀疑他是死过去了。
沈怀洲从没睡过懒觉,还真是活久见。
其实,钟灵毓不知道的是,沈怀洲盯着她的脸,看了一宿,愁的彻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他才歇下。
钟灵毓下了楼,她肚子饿了,去厨房弄吃的。
这里虽然少有人住,但什么东西都齐全。
她煮了些面,煎了鸡蛋。
滋滋热油在锅里翻滚,厨房一片烟火气。
而此时二楼的卧室,有些冷清。
躺在床上的沈怀洲眉头紧蹙,额间冒起冷汗。
某一刻,忽的从床上坐起身。
他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床面,脸色微白。
连鞋都没穿,他冲进卫生间。
卫生间空无一人。
他又匆匆下楼。
听到厨房的动静,沈怀洲才脚步顿住。
他走过去,便看到女人单薄饱满的身子,正背对着他,在厨房中忙碌。
滚热的水,发出咕噜噜冒泡的声音。
钟灵毓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大冬天的,早晨下楼也不穿鞋,学野人来觅食?”
沈怀洲走过去,将她抵在墙上拥吻。
动作很急。
钟灵毓的唇被他吮吸得发麻。
他的呼吸,粗重灼热。
不像情欲使然,倒像是有几分不安。
钟灵毓在他停下时,不解问:“沈怀洲,你怎么了?”
沈怀洲将头抵在她肩膀上,单手撑着墙壁,喘了好久的气,才问:“我给你的枪,时常带在身上吗?”
“没有,放在家里。”钟灵毓怔怔答道。
“随身带着。”沈怀洲抬头盯着她,“可以用来防身。”
一大早的,钟灵毓觉得他吃错药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度正常,这也没发烧。
她想了想,问:“你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很可怕,梦到你被人用枪抵着。”沈怀洲抚摸她的脸,“把我给你的枪,好好带在身上,嗯?”
钟灵毓不在意拨开他的手,“梦而已,不必当真。”
“听话。”沈怀洲固执抵着她,“把枪带着,听到没,否则我会收拾你。”
钟灵毓觉得他,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她无奈道:“知道了,沈少帅,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的面要煮糊了。”
“给我做一碗,别太咸。”沈怀洲用力亲了她一下,又揉乱她的头发,才赤脚上了楼。
天知道,那个梦有多真实。
看到钟灵毓安然无恙地待在厨房,他狠狠松了口气。
约莫二十分钟后,沈怀洲穿戴整齐下楼。
钟灵毓刚好做熟两碗热腾腾的面。
沈怀洲挨着她,吃饭也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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