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一字一句问的话,叫孙大乔步步回退,看他窘迫心虚的神色,明显是没把话说全,直至退到墙角,他这才退无可退,狠狠朝自己扇了两个脆生生:“是我年轻时候犯的错。”
“什么错?”
宋思媛执意要问清楚。
孙大乔想起往事,后怕得手脚颤抖嘴哆嗦,蹲在地上抱起胳膊嚷嚷:
“大咒,我曾经发过大咒,要是食言不履约定,就让我的儿女后代未老先衰、体弱而亡。”
“这~孙老弟,你、我和朝兄都是犯大咒遭了报应,你还是记吃不记打,究竟有啥大事儿,值得你那么咒自己和后代。”
岳青山太知道动大咒的厉害,江湖人多得是心热口快、直爽性情的好汉巾帼,喝酒吃肉高兴时,满嘴跑火车、喷大粪、逞能耍狠都没关系,可就是不能做一样,那就是发大咒。
大咒,其实就是毒誓谶语,以损己来动咒,一旦完不成某些物事,就要如何悲惨痛苦云云。
遥想当年,岳青山、孙大乔、朝秉忠三人年富力强血气方刚,为建立金鼠会儿,曾经发了个大咒:自打金鼠儿会挂旗立堂口开始,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怕堂口离心、拔香散伙,三人也要互相扶持,有违此咒,瞎眼贫苦、孤寡鳏独、病痛缠身,任其反噬不得叫屈。
当时,他们仗着壮年气盛,哪里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江湖中人动了大咒,相当于在老天爷那儿立了军令状,不违还好,一旦违咒,那必然会应验,没有人知道为何会如此神奇,江湖世代如此,也就流传下轻易不动大咒这个规矩。
“哎,当时哪里能想到会应誓,活都快活不下去了。”
孙大乔眉头紧皱,脸色懊恼之极:“这个大咒,说来都有二十多年了,正好是我们出巫棺镇那一年……”
这老头子抱着膀子,老眼渐渐回忆起年轻时往事,呼吸之间,将前尘因果娓娓道来。
事情,还要从逃出巫棺镇开始!
孙大乔和于德安分道扬镳后,知道襁褓里的娃娃是个累赘,怕把披甲太保引来坏了大事,苦思琢磨之下还是决定折返回去,把这襁褓孩童放在巫棺镇河边的柴垛上,而后驾马离开!
岂料他在钻出河边野林时, 在山林里碰到东北虎,吓得拔腿就跑,孙大乔也着急逃命,连缰绳都来不及勒住,这马逃跑时钻进密林荆棘丛,他险些被颠得骨头散架了,满身全是荆棘剌伤。
一个不留意,被一根大荆棘拦在前方,这马跑的奇快,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眼疼,等感觉眼前黏糊糊,摸索眼眶,才发现左眼的招子被生生扯没了,那血呼呼的眼珠子,就挂在最大的荆棘丛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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