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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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兵临城下
    “这,这怎么可能!”

    “齐波切,齐波切就在这巴掌大的布片上……”

    “真神的审判,这便是真神的审判!”

    当相片展现众人眼前,顿时引发一阵骚乱。

    又有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触碰。

    齐波切立即阻拦,又连忙将相片收回,“这是我的灵魂封印,怎能被你等触碰?倘若这封印损毁,我必定彻底湮灭,再无生机可言。”

    这并非是他危言耸听,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且不只是齐波切。

    见得“封印”的众人,也都有相同的想法。

    活灵活现的“齐波切”就出现在一张布片上,这显然是他灵魂遭到了拘禁。

    谁能触及灵魂之道?

    唯有真神。

    短暂的骚乱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每个人都思想紊乱,沉浸入恐慌当中。

    而齐波切算是度过了这个阶段,他的灵魂已遭封印,这是无法挽回的事实,那就只有寻求救赎。

    如今,众人的反应令他满意,此时便真热打铁的开声道:“那世上唯一的真神,均衡之主说;世人有罪……”

    “我与你等作过哪些恶事,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已遭审判,你等还远吗?”

    “而且,你等皆知,塔洞城因何在一个月前封锁,并大肆征兵。”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显现焦愁,又有人道:“齐波切,你见过神使了?”

    齐波切没有隐瞒,点了头:“是,审判之军已从山丘城开拔,正向塔洞城进发。”

    众人大惊,“此事要尽快秉明大人!”

    齐波切冷笑:“你还不懂吗?没用的!谁人能逃过审判?”

    “就算塔洞城真得抵挡下此次攻击,吾主真神若降下神罚,谁人可以逃过?”

    “便是悄无声息,灵魂遭拘禁,所有人都将湮灭!”

    有人颤抖着,真诚的发问:“齐波切,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见过神使,一定有办法。”

    这话提醒了大家,场面又变得吵杂——

    “齐波切,你可曾得到宽恕?”

    “否则你为何要召集我们前来?”

    “可……山丘城之主都死了!谁人能逃过审判!”

    齐波切深吸一口气,呵斥:“肃静!”

    “我召集你们前来,便是想让你们与我一同,臣服均衡之下!”

    “真真正正的信仰她,崇拜她!”

    “神使带来了她的训词,凡亲近他,走向她的人,便可得救赎。”

    众人面面相觑,表现得怀疑。

    “只是这样?”

    “那我各城邦国都已着手修建均衡神像,为何她还带来审判?”

    齐波切道:“可事实又有几人真正的信仰她?不全是因惧怕与畏惧,而俯首称臣!这样虚假的信仰,反而是最大的悖逆!”

    “你等早已知晓,审判之军入山丘城后,城主家族遭遇审判,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身死,有人得监禁,有人得鞭罚。”

    “神使将那城主家族的财富,尽数分予遭受压迫的子民,令他们得喜乐。”

    “换言之,我等犯下的罪,皆因我等的主人指使,我等并非首恶啊!”

    “再者,我等主人因为什么而征召士兵抵抗审判之军?因为他们知晓他们罪不可恕!”

    “可我等又何必被他们牵连,坠入厄难当中呢?”

    这番话已然令场间所有人恐慌——

    “齐波切,你这是悖逆,是不臣!若让你的主人图戈大人听到你的言论,你必遭分尸之刑!”

    齐波切早已无所畏惧,又拿出那张封印:“我的灵魂已早拘禁,还怕分尸不成?”

    “人死后,还可得往生之门的接引,轮回新生。”

    “可如若灵魂湮灭,就是永恒的灭亡!”

    “况且……”他目光犀利扫视众人,“我们已犯下罪,你等又为何执迷不悟,一心转向那黑暗呢?均衡的光芒已降临,只需走向她,便可得救赎啊!

    ”

    “我不是悖逆我的主人,我是认清真知,弃恶从善!”

    “那大国君主信奉伪神,本就是大错特错,这才引发真神怒焰……”

    “而我等算什么?奴仆罢了!”

    “若非是贵族奴仆,身在那平凡人家,或许比主人的一只狗都不如!”

    “难道你们已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了?”

    “我问你等,谁没受过那恶主的欺压?谁在第一次犯下罪时,能平静以待,而不良心受到谴责,数夜难眠?”

    “我们已被蒙蔽,才越陷越深!”

    “诸位,即便不为你等自己考虑,难道你等希望自己的子嗣后代,还于人为奴吗?”

    一番康慨激昂,已是说得众人动容。

    就在此时。

    扑通。

    有人跪地,老泪纵横。

    “我有罪!我有罪啊!我为罪人!”

    “齐波切,我愿恕罪,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恕罪!”

    那人已然彻底崩溃,嚎哭不止。

    偏是他的模样,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有几人跪拜,默念悼词与救赎的祈求。

    最后,只剩下一中年人还站立着,并非是他不怕,而是他知晓,与其哭喊,不如做些什么——

    “齐波切,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一双双目光再次注视而去。

    “可是要我们杀了我们的主人?”

    “或是在那审判之军到来时,开放城门?”

    齐波切心下哭笑。

    他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后来他明白,神之军团若要攻下塔洞城,根本无需他的助臂。

    且若要他这么去做,神使已然指明,没必要掩藏。

    他道:“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众人茫然无措。

    “对。”齐波切颔首,“什么都不做!只是真正的信仰她,崇拜她,亲近她,向她走去!”

    有人不解道:“我不明白!”

    齐波切深吸一口气道:“你等须知,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只是世人愚昧,而转眼不见均衡!”

    “便如我召集你等,令你们得见真知,不再朝向那黑暗……”

    “若真要去做些什么,那便将她的圣灵之火,传递给更多的人吧!”

    “当一簇簇圣灵之火,因我们而传递,我想……我们身上所沾染的罪恶,也将褪去!”

    “否则,神使又为何带来我灵魂的封印,向我传下训词呢?”

    ……

    傍晚。

    十几人归返各家宅邸。

    每个人都心不在焉。

    齐波切实则心里也在打鼓,他并不能确定,十几人中是否有人会告密。

    包括他也不确定,他的做法是否正确。

    回到图戈宅。

    他都失魂落魄。

    却在刚入厅堂时,一个陶壶竟突然砸碎在他的脚边,让他惊醒——

    “齐波切,你这老狗!让你儿子向我告假,便不知所踪!”

    “你不是生病了吗?”

    “为何从外面回来!”

    面前,正是他的主人图戈。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才是傍晚就已满是醉态。

    而在他脚下,还踩着一人。

    “德德格?”这是齐波切的儿子,脸上带着伤痕,浑身瑟瑟发抖。

    恰是他向这边望来时,引得图戈得意大笑:“哈哈,怎么?老狗心疼狗崽子了?”

    “滚!你这狗崽子,还不得你父的精髓!”

    “齐波切,你还不爬过来,为我垫脚!”

    此时此刻。

    齐波切大脑“轰’地一下嗡鸣。

    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愤怒,憋屈。

    可这一切明明是他的生活常态,为人奴仆,不就是要侍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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