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骏马踏雪,驰骋过寂寂长街。
在衡香守兵的领路下,夏昭衣在快近官衙的大路分道口勒马停下。
“阿梨姑娘,就是这里!”一个守兵回头叫道。
大地狼藉,飞溅的鲜血遍布,地上留有大量弃下的兵刃,还有扎在雪地和尸首上的弩箭。
“我们怕他们掉头再来,便带着伤员先走,兄弟们的尸身暂时顾不上。”屈夫人的一个近卫说道。
“他们人不多,但是攻势太凶,没见过这等威力的弩箭!”
“对,他们便是靠弩箭将我们逼退的!大多兄弟都死于弩箭之下!”
夏昭衣下马以手绢用力拔出一支弩箭。
男人们围上来,但不敢靠得与她太近。
“阿梨姑娘,这弩箭很锋利。”一个近卫说道。
夏昭衣看着箭矢上的纹洛走向,这弩箭,她并不陌生。
“他们使用得是二连弩机吗。”夏昭衣问道。
“二连弩机?”近卫说道。
旁人随她的话陷入回忆,有人皱眉道:“好像,是有二连发的。”
“有二连发,也有单独的。”又一人道。
夏昭衣收起弩箭:“你们留下收拾现场,我去一处地方。”
见她朝坐骑而去,一个近卫忙跟去:“阿梨姑娘,你去哪?可需要人手?”
夏昭衣想了想,说道:“好,便来四人,随我一起去拈花斋。”
“嗯!”
骏马掉头,朝南面而去。
风雪越来越大,策马狂奔时,大风迎面吹来,若刀刮般生冷疼痛。
夏昭衣一马当先,近卫等四人需得奋力拍马才能跟上。
伴随少女一声娇喝,疾奔途中的烈马人立而起,马蹄扬起的大雪被风吹来,身后四人忙也勒马,稳住马势的同时,朝右手边的崭新府宅望去。
夏昭衣利索一个下马,落在雪地上,回头说道:“我先进去开门,你们留一个看马。”
“是!”
丈余高的门楣如若未存,少女身轻如燕,踩着一旁高墙跃起,瓦楞上一个轻盈翻身,便跃了过去。
大门被从里面打开,近卫们快步赶去,门内已没人。
雷厉风行的夏昭衣直闯正堂,沿路闻声而来的丫鬟下人们瞧见这陌生少女,忙上前问是谁。
正堂亮着灯火,但正堂无人。
几个下人忙去喊主事的,更多家丁则拿着棍棒冲来。
“让开!”
“滚!”
近卫和衡香置所的守卫大步走来,边走边叫。
平日在衡香都不是什么善角,四个人硬是叫嚷出一百人的气势。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民宅!”管家拨开人群,上前怒道。
少女背对着众人站在大堂里,负在身后的左手握着一支长弩箭,芙蕖低燕吊顶的芒光落在她窈窕清瘦的身姿上,也照着弩箭箭头的那一抹血色,明亮锐利。
近卫上前拦着管家,管家让人去报官,置所来的守卫叫道:“不必报官了,我便是仇都尉的人!”
“你,你们为官欺民,鱼肉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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