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去的坚实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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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梁实秋:“人在爱中即是成仙成佛成圣贤”(3)(2/2)

    可是,四个月后,冷静下来的梁实秋作为清华文学社的学生代表,到八道湾来请周作人给他们讲课。周作人并没有计较刚刚发生过那场争论,就一口答应下来。1923年3月3日周作人来到清华园,给文学社的同学们讲了《日本的小诗》这个专题。周作人讲课声音不大,几乎是照本宣科,但是梁实秋和他的同学们并没有慢待周作人,他们仍然怀着敬佩的心情认真听课,仔细地做笔记。即使周作人不善言辞也不妨事,依然受到梁实秋等同学的尊敬。

    后来,梁实秋撰文对五四浪漫主义大张挞伐,周作人则很折服,引起了思想上的共鸣,从此也冰释了前嫌。

    梁实秋从美国留学归来后,文艺观点有了较大的转变,对于周作人的文艺观不仅能够接受,而且几乎是殊途同归了。梁实秋主编《自由评论》时,周作人被邀请为重要撰稿人,先后发表了《谈策论》、《文学的未来》、《谈日本文化书(致梁实秋)》等文章。1934年梁实秋到北京大学任教,成为周作人的同事时,彼此的关系异乎寻常地密切起来。他经常到周作人家造访,相互间也常有书信往来。有一次周作人给他写信,要他帮助给卖数十册英文原版书。梁实秋找到有关部门给周作人办成了这件事,解决了周作人的燃眉之急。其实当时周作人作为一位“研究教授”,收入不菲,主要是他的日本妻子花钱大手大脚。以前与鲁迅住在一起时,鲁迅负担家庭的开支,后来与鲁迅反目后,鲁迅搬出八道湾,只凭周作人的个人收入就必然陷于经济窘境了。抗战爆发后,梁实秋到《中央日报》主编副刊,离开北京,从此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周作人给香港朋友写信时提到梁实秋和林语堂,说“语堂与梁实秋皆系美材,亦同犯才子之毛病。盖才子到老辄有倚老卖老之病,亦即是才尽也。”而梁实秋得知周作人逝世的消息后,写了篇《忆岂明老人》。在文中对周作人的评价也是一分为二的:“他一生淡泊,晚节不终,实在是至堪痛惜而无可原谅之事。但是除此一点之外,他的学养的风度仍令人怀思而不能自已。”

    师者梁实秋教学数十年,口操英语,却总是长袍马褂,千层底布鞋,迭裆裤子,还要绑上腿带子,常引得时髦男女窃笑,他却毫不在意。在师大授课时,一次讲英格兰诗人彭斯(burns)的一首诗,某女生听到动情处,竟泪下如雨,伏案放声大哭起来。梁文骐问父亲:“您是否觉得很抱歉?”他回答:“不,彭斯才应该觉得抱歉。”

    有人从小就使用梁实秋编的英文字典。一次问他,怎样才能把英文学好,梁回答说:“起码要翻破我编的三本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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