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亚樵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嗽了一下,说,“我现在是在走麦城,这个时候去投奔他们,会不会……”
“王九啊,你多虑了。你知道,古今中外,据我所知,还没有一个匹夫,能够与一国之君单练十来年,而且让其整日胆战心惊,一提起你来就牙痛。世无陈涉焉辞责,客有要离愿共游。你想想,北伐以来,老蒋大搞家天下,引起众怒,多少人提兵几万、几十万,与他拼杀,他都不怕,为何单单憷你?这叫四两拨千斤,一物降一物。王九啊,你的独特价值,谁也比不了。”
“谢谢任公勉励。”王亚樵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茶,说,“喜欢搞群众运动,集体作战,而我们这些人,从来都是单打独斗。我们去延安,能干什么呢?”
“以我之见,他们的集体作战与你们的单打独斗,就像中医汤药与西医的手术刀一样,缺一不可。中医治病,讲究治本,需要下慢工夫治本;而西医的手术刀,则直奔患处,刀到病除,治标。推翻独裁政权,需要集体作战,从执政基础上瓦解敌人;也需要单打独斗,擒贼先擒王,铲除独裁者及其恶走狗。这样,标本兼治,疗效才好啊!”
当天晚上,李济深就给周恩来写了一封信,把王亚樵介绍给他。
次日,王亚樵郑重地把这封引荐信和2000元路费,交给了余亚农、张献廷,嘱咐他俩注意安全,日夜兼程,早日归来。望着余亚农、张献廷渐行渐远的身影,王亚樵对身边的战友交代说:“白健生不在‘草头蒋’之下,我们秘密投共之事一定要严格保密,谁也不能外传。一旦风声泄露,让白健生知道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入夜,天降暴雨,狂风掀起西江的巨浪,如雷声滚滚,经久不息。王亚瑛劝他早点安歇,但王亚樵毫无睡意。灯光下,他百感交集,铺纸挥毫,填了一首《念奴娇》:
西江烟雨,哭陆沉,魑魅魍魉狐兔。北土沦亡黄流注,中原烽火弥路。悲恨相继,万里烟尘,江山知何处?堂堂中华,忍忍东倭猖寇。
醉生梦死内战,媚倭求存,何言对国人!闽海羊城兴义师,苍苍太无情。天涯海角,足迹无门,千载留泪纹。鸥盟山重,北顾延河非孤云。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