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一天晚上,王亚樵与许习庸分别乘坐一辆轿车,在市郊一个环行线路上行驶。两车相遇在某个僻静处,王亚樵提前让王亚瑛按照事先约定,闪了三下车灯,给对方发出信号;等两车相遇,刹车停下,王亚樵推开车门,跳上许习庸的轿车,然后,两车又按计划,再次在环行线路上兜圈子。
“老九啊,你的鬼点子真多。”许习庸握着老同学的手,赞叹道。
“没办法,跟踪的狗腿子太多,不得不开动脑筋,与他们周旋。”王亚樵“嘿嘿”一笑。
“这么晚了,找我可有什么急事?”
“大胡子,我和亲信们,现在正被特务围追堵截,行动困难。这件事,又必须尽快办理。我反复考虑,你的目标小一些,可不可以帮我一把。”他把一封信和一个纸包交给许习庸,简要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又嘱咐道,“张学良这个家伙到了上海,请你查一查他住在何处,再想办法将这封信送过去。对于这些尸位素餐不作为的混账东西,我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几天后,宋子文走进法租界福煦路(今延安中路)81号,拜访张学良。
“子文兄,你看看,”张学良把一封信递给他,愁眉苦脸地说,“前几天,有个名叫王亚樵的人,偷偷给我家报箱里塞了一封警告信,我没理睬;今天早晨,他又朝我家院子里,扔进来一枚没有引信的手雷……我与他素不相识,前世无冤,今日无仇,这个家伙怎么会跟我过意不去?”
宋子文一听“王亚樵”三个字,身上像触电似的,轻轻摇晃了一下。他用双手理了理自己的大背头,接过信,看了一遍。王亚樵在信上,将张学良骂成只知吃喝嫖赌、无力守卫疆土的懦夫,并提出三条要求:“一、速回东北,整师抗日,收复失地;二、如果没有胆量去打日本,就把自己搜刮的财产全部捐出来,交给东北抗日义勇军;三、上述两件事均办不到,就自杀以谢国人。否则,我就代表人民予以制裁。”
“又是王亚樵,手伸得真长啊,什么事他都想管一管!”宋子文把信扔到桌子上,将王亚樵行刺自己和蒋介石等事说了一遍,劝道,“王亚樵来无踪、去无影,神通广大,连委员长一提到他都牙痛,奈何不了他。你现在这个状况,是凤凰落毛不如鸡,虎落平原被犬欺。他是个说到做到的莽汉,你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你不是对今后的生活安排还没下定决心吗?汉卿啊,别再犹豫了。我和委员长的意思是,你不如抓紧时间把毒瘾戒掉,出国去,避一避这个灾星,散散心,养养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4月11日,在宋子文、杜月笙的送行下,张学良由夫人于凤至、赵四小姐等人陪同,登上意大利康脱罗素伯爵号邮轮,前往欧洲“考察”。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