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仁浦突患脑溢血之后,整个魏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败了下去。
原本的首相府第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如今却是异常分明的门可落雀,无人问津。
魏仁浦一共有三个儿子,老父亲卧病在床,不能说话和动弹之后,三个儿子就利用人心混乱之际,大肆倒卖家中值钱的家当。
今天,魏大卖一把红木椅子。明天,魏二卖一只瓷瓶。后天,魏三偷了父亲的小妾。
整个老魏家,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毕竟魏仁浦是前任的首相,该有的体面,还需要给。该给的关心,也是不能少的。
结果,就在李中易亲去探视的当口,恰好逮着了倒卖家当的魏大和魏二。
李中易心里腻味的狠,再加上他此前答应过魏仁浦,一定会管教魏家的三个败家子。
“把魏三也找来,送这哥三一起去新兵大营强训半年。”李中易知道魏仁浦的病很难治好了,魏家的三个纨绔子如果不好好的整治一番,将来肯定会把魏家全部败光。
大纨绔李安国,原本天不怕,地不怕,最终还是在新兵大营里,给锤炼出来了,彻底扭转了败家子的个性。
处置了魏家的三个败家儿之后,李中易缓步踱进魏家,却见沿途的仆婢们个个惊慌无比,眼神躲躲闪闪。
唉,堂堂前任首相的魏仁浦,一朝病倒之后,家里就乱成了一团麻。难怪副统帅要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到了卧室里边,李中易先替魏仁浦诊了脉,接着,熟门熟路的替魏仁浦扎了针灸。
关于脑溢血这种脑袋里边的疾病,以中医的治疗手段,除了针灸通络之外,其实并无特别好的办法。
即使是针灸,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安慰一下李中易自己罢了。
魏家的确已经乱了,李中易坐着休息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就把李延清找来,吩咐他:“你安排人手看住了魏家,不许任何人倒卖府里的家当。另外,把府里所有仆婢们,统统登记在册,没有我的话,不许离开魏府半步。”
魏仁浦老妻早亡,他没有续弦,主要是担心后妈对他的三个儿子不好。
结果,三个败家子被一起抓去了新兵大营之后,魏家竟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
李中易既然出手管了第一拨事儿,也就不介意再多管点闲事了。毕竟,魏仁浦是曾经的首相,又是直接倒在了内阁,而并非被罢相。
黄景胜赶到魏家门前的时候,见大批巡警正在布防,他不由有些奇怪。
正好遇见了从里边出来的李延清,黄景胜就问他:“这是干啥?”
李延清叹了口气,把老魏家尽出败家子的事儿说了,黄景胜听了之后,也不禁频频摇头,说:“皇上管得好,将来若是我家里出了败家子,也照此办理。”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不管是黄景胜,还是王大虎,都只会称呼皇上,而绝不可能是三弟。
内外有别的道理,哪怕是三岁小孩子都懂,更何况是黄景胜和王大虎这种老江湖呢?
黄景胜进府和李中易见面之后,李中易就说:“魏相公卧病在床的这段时间里,就拜托兄长你代为管理魏府的事宜,如何?”
“臣遵谕!”
黄景胜一听就明白了,哪怕魏仁浦此前的态度是骑墙的,毕竟是在内阁中倒下的前任首相,李中易如果不管的话,外面的传言会很难听的。
天黑之前,李中易安排黄景胜代管魏家的消息,便仿佛长了脚的风筝似的,传遍了整个开封城的官场。
孔昆笑眯眯的对张夫人说:“皇上毕竟是讲感情的,哪怕魏老相公总喜欢耍滑头。”
张夫人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妞妞在宫里过得怎样了?”
孔昆摸着胲下黑须,笑道:“妞妞进了宫,就等于是皇上的人了,咱们就算是再疼她,也是鞭长莫及啊。”
“唉,李相公家的七娘子,还真是好命呢。”张夫人颇有些闷闷不乐。
“羡慕人家闺女作甚,咱家的妞妞如今已是响当当的内书房记室女官,可以学到治国的真本事。”孔昆就此一女,如今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张夫人罢了。
张夫人没好气的瞪着孔昆,她说的是女儿的感情生活,孔昆却扯到前途问题上去了,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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