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野合:文明时代的性回归(1)
野合是进化到文明性时代后回归群居杂交渴望的一个显著的标志,而不能简单把野合当做原始蒙昧人的兽性。
在甲骨文“野”字就有野合的含义,这也是中国男女关系史上记载野合最早的一个古典文献。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孔子是叔梁纥同颜氏女“野合”而生。先秦时代的学者们即认为这是取天地之精华而育人,是极为正常的现象。
有人认为,“野合”本义是指在野外(户外)发生性关系,应当是原始社会群婚制的遗风。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回归。
在传说中,夏代的禹,就有野合的记载,“言禹治水,道娶涂山氏之女,而通夫妇之道于台桑之地”,台桑就是桑林,典型的野合。
在中国男女关系史上,记录最狂野的野合现象当属《诗经》了。
《国风》中反映男女野合现象很多,《郑风?野有蔓草》就是一篇典型的反映野合的男女关系史: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一个男青年在露珠晶莹的田野,偶然遇见了一位漂亮的女子,男人马上向女子倾吐了爱慕之情,马上进行了野合。这种状况,让我们现在的男女都难以相信,但当时就是那样,是那个时代男女关系真实的记录。
《召南?野有死麕》篇也是一首描写野合的诗歌,季节是在春天,男人是一位猎人,勇武多情,而且行动莽撞,在满处是露水的野外遇见了一位情窦初开的美丽女子,二人相互满意,情投意合,不受道德约束自由进行野合。
开篇道“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点明了男女在野外丛林中相遇相恋的情景。
末章云“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如果当做一个女人的口吻,翻译成白话文,绝对是引人春心欲动的话语:你可要轻轻地走,慢慢地来,不要扯我的围裙,不要惹狗叫惊动了我的家人。
当然,这种看似蒙昧无序,违背礼教伦常的男女结合方式,在西周时期是合乎礼制的。这种野合婚不仅有传承远古婚俗的历史意义,还有着社会发展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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