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经典的是格非发表在《钟山》1988年第2期的《褐色鸟群》,“我”就像一个精神分裂者,在不同离奇的环境中,经历着离奇事件。荒诞不经,又寓意深刻的要数陈村的《美女岛》,讲述了一个自卑而心理变态的丑女人被遗弃荒岛后,竟然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美女,成了一个国家的标志,然后,所有的女人都去那个美女岛变成美女,导致这个国家精神崩溃,美失去了对比,就失去了意义。
老子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也。
《美女岛》同样也在叙述人与环境的紧张关系。
马丁?艾斯林解释荒诞戏剧,同样可以概括我国20世纪80年代荒诞叙述,马丁?艾斯林说,这些荒诞戏剧没有故事或情节,没有人物性格刻画,几乎全是机械似的傀儡,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由互不相干的胡言乱语的对白构成。
荒诞派经典剧《等待戈多》的作者贝克特也不知道自己所创造的戈多是谁,等什么。如同那些80年代荒诞情结,表达的情绪是相似的,在空虚的苍穹下的孤独和不适应,以及对环境的恐惧。
如同读完卡夫卡小说后的感慨:荒谬即真实!
奇怪的是,对荒诞进行哲学表达的,不是萨特,而是加缪。
虽然我对加缪表达荒诞的哲学观点不认可,比如,他说,蛛虫存在于人的心中,和社会是没有多大干系的。但加缪毕竟是最早也是最权威研究荒诞的,言及荒诞,必提加缪。
加缪说,自愿死亡意味着承认,甚至是本能地承认这种习惯的可笑性,承认活着没有任何深刻的理由,承认每日骚动之无理性和痛苦之无益……在一个突然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人和生活的分离,正是荒诞感。
我觉得加缪的分析很经典,这是对荒诞叙述具有普遍意义的精神分析。
很简单,当地球出现人类,就有了荒诞感,只要存在人与环境的紧张关系,那么就会有荒诞感,荒诞感并没有历史、宗教、民族等等分野标志,因为荒诞感是与人类共存的。
如果有人说,有一种技巧可以消除人与环境的紧张关系。
无疑,这是最愚蠢的谎言。
荒诞情结在文学史上不是历史性词汇,除了80年代的荒诞情结,眼下的荒诞叙述哪里去了?是被转移了,明确地说,性叙述分解了荒诞感。
而当有一天我们对性叙述厌倦了,80年代荒诞情结还会重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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