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寻找80年代的荒诞情结
80年代,上海一待业少女申请当,并向工商部门递交申请报告,她说:
我自食其力,做生意有何妨?现在不是提倡商品经济吗,商品经济就是做买卖,两厢情愿,我愿意,他也愿意嘛。
这是80年代经典而又直白的真实的荒诞事件。
80年代,荒诞感游荡在大街小巷,随便就砸在一个人的脸上。
这个少女思想是多元文化融合孕育的怪胎,如今,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但这是一个处于交叉时代普通劳动者通俗的诉求。
80年代,荒诞感像幽灵一样,游荡在文学叙述中。
文学不会那么直白,不会那么鄙俗,文学坚挺地挥动伤痛和晦涩的美学旗帜,文学青年诉说着伤痕、忧郁,怀疑着、颓废着,文学弥漫着癔症患者的呓语,文学在扑朔迷离类似于巫术文字结构中拆解自身,表达的是含混不清的愤怒和迷惘,随处可见人与环境的紧张。
80年代的眼泪已经在历史的风声中干枯了,没有了痕迹,80年代荒诞情结已经越来越模糊了。那些大腕已经人到中年,已经地位显赫,已经丰衣足食……
总之,已经不再荒诞,而我分明听见了80年代的呜咽声。
抚摸眼下的文字,三角恋、一夜情、等等,除了刺激身体某个敏感部位外,实在难以找到对话的。难道荒诞情结在文学史上真是历史性词汇吗?
80年代荒诞情结遭遇了惊人的共鸣,那时,北岛的地位几乎和现在的刘德华并驾齐驱。
有一次北岛出差,被狂热的读者围堵,最后从厕所的窗户中逃离现场。
实际上,那些受众并不是读懂了荒诞作品,或许根本就没有读过荒诞作品,他们通过荒诞表达的是隐晦的精神诉求。就像现在我们狂热怀念王小波,不是动员全国文学爱好者去读王小波的作品,其实是把王小波作为一个符号而已,隐晦表达的是对言说环境的渴求。
“早晨一觉醒来,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是美国电影《第一滴血》史泰龙一句对白,典型的存在主义表达,我永远也忘不了这句话,是对越战的反思。
这句话也可概括80年代风起云涌的荒诞小说,80年代文学是一个时代思想拐点的记录。
1985年《人民文学》第8期发表了残雪的短篇小说《山上的小屋》,作者系女青年,个体户。“所有的人的耳朵都出了毛病”,“父亲用一只眼睛迅速地盯了我一下,我感觉到那是一只熟悉的狼眼”,小说在人为制造的恐怖场景中诉说人与环境的紧张关系,有点类似鲁迅的《狂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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