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方媛挨打这事儿证实了没有?”田春达问。
“没有。”刘所长说,“医院检查,没有发现新鲜损伤。我们询问了周围的邻居,确实有邻居听到过他们家吵架打架,但昨晚没有,很安静。所以我们分析,是小孩子记错了时间。”
田看了眼孟晓春。
孟晓春果然嘀咕道:“我还是觉得这种事小孩子不会记错。”
“如果真的是小孩子记错了时间,那案发当天就没有引发故意伤害的导火-索啊。”田春达说。
“被家暴者的心理,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孟晓春说,“他们有的一直缄默,有的会突然爆发,有的则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逃避。也许,这一天就是突然爆发的一天。”
田春达看了一眼孟晓春,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会对被家暴者的心理有所研究,或许是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说到过吧。
“可是,动机说不清楚,我还是认为这案子里面有蹊跷。”田春达说,“假如是曲跃去和方媛幽会了,为什么伤害行为不是发生在栾铁平的家里?既然小区里都有风言风语,假如这风言风语里说的女业主就是方媛,那么曲跃和方媛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好久了,为什么这时候才动手伤害?这个说不过去啊。”
“我赞同。”郝东举了举手,说,“而且没道理在栾铁平入睡了之后,又打电话把他喊下来进行伤害啊!”
“是啊。”田春达接着说,“虽然这块草坪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还是比较隐蔽的,但是总没有栾铁平的家里隐蔽。如果是曲跃憋着气,要报复,那只要等栾铁平喝完酒回来就动手好了,为什么要等他睡着了以后再打电话喊他下来呢?”
“而且,半夜三更,打什么电话才能把栾铁平喊下来呢?他又不傻,一喊就下来?”郝东附和说。
“对了,郝东说的这个问题很是关键。”田春达说,“可是,电话又确实是从保安室里打出来的,只可惜电话没有录音。”
“哪有那种捷径?”安义笑着说,“不过没关系,越复杂越有意思嘛。我现在就去提取一下保安室的电话机,看看能刷出多少指纹来。”
“对了,有足迹证据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田春达说,“提取曲跃的足迹,让安义看看他最近有没有进过草坪。安义都说了,虽然不能认定,但是可以排除啊。”
“可是,曲跃当天晚上穿的是哪双鞋,我们也不知道啊。”刘所长说。
“那就把他家里所有的鞋子都提取。”田春达说。
“那假如被他烧毁了呢?”刘所长问。
“不,我说过,这种死亡是偶然性的。即便是曲跃干的,他也想不到人会死掉,那么就不至于立刻想到去销毁证据了。”田春达说,“对了,方媛的鞋子也顺便一起提取。”
韩光在帮着安义排查鞋印,孟晓春去给向海洋帮忙分析视频,田春达和郝东两个人已经同法医完成了尸体检验,没有什么工作了,于是去现场小区里溜达。田春达相信这种“外围搜索”,总是可以找到一点什么的。
“田队,会不会和打电话没关系啊?”郝东说。
“和打电话没关系,那他半夜三更醉酒状态下楼做什么?”田春达说,“刚才理化部门来电话,说死者的bac是110毫克每一百毫升。”
bac是指血液酒精浓度,既然郝东那么喜欢动用英文缩写的知识储备,田春达也就故意考考他。不过,郝东显然是可以听懂的,说:“那如果是……梦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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