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了,梦游,你以为是你啊?”田春达不禁想起当年和郝东一起出差,他半夜梦游找解剖室的事情,哑然失笑。
“我现在不梦游了。”郝东挠了挠脑袋。
“现在,我们捋一捋啊。”田春达说,“我们好像没有分析过曲跃、方媛的供词,对吧?”
“怎么分析啊?”郝东问。
“如果真的是曲跃、方媛干的,我之前说过了,不太符合作案人的心理状态。”田春达说,“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他们的供词就应该是真实的。”
“对了,曲跃有了新的供词是吧?”
田春达点了点头,“刚刚刘所长他们对曲跃进行了二次审讯,给我传来了最新的询问笔录。曲跃说对方媛家是有印象的。说是一个月前的一天晚班,他在巡逻的时候,听见了方媛他们家里有吵架声,于是就上去看了看。当时上去的时候,方媛的嘴角是流血的,看起来是夫妻动手了。当时他觉得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就没管,离开了。”
“都受伤了,他一个保安也不管?”郝东惊讶道。
“很多人其实都是这样。”田春达说,“你想想,一个巡逻的保安都能听见打斗声,邻居听不见吗?可是刘所长他们查了报警记录,居然一个报警都没有。”
“冷淡啊!”郝东咬了咬牙。
田春达接着说:“既然曲跃没有回避和方媛的交集,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确实是出去和某个女业主幽会了,但是为了不影响别人的家庭,所以不愿意交代出是哪个女业主,而这个女业主并不是方媛呢?”
“当然有这种可能。”郝东点头说。
“那就有个问题来了。”田春达说,“如果曲跃离开了,保安室是不是就没人了?保安室没人的话,凶手是不是就可以用保安室的电话来打电话,再拿走保安室的橡皮棍子?”
“逻辑上,是这样。”郝东说,“可是,如果是想伤害殴打某个人,没必要去保安室打电话啊,而且,他怎么知道保安室没人?如果有保安的话,他不是自投罗网,给警方提供个线索吗?”
“你说得也是,这一定是中间有个结没有解开。”田春达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郝东说。
“你说,如果是保安干的,他为什么要把橡皮棍丢弃,而不是带回去?”田春达说,“死者全身没有开放性损伤,不可能沾染血迹,没必要把橡皮棍丢了啊。”
“对啊!”郝东拍了拍脑袋,说,“只有可能是别人去保安室拿了橡皮棍,打完人也没必要再给保安室送回去,对不对?”
“你现在知道我在溜达什么了吧?”田春达说,“只要凶手没把橡皮棍带回家,那么,我们一定会在小区里找到这根棍。”
“你早说啊,我们来翻翻垃圾桶。”郝东说。
“没关系,小区被警方封锁了,所有的垃圾都没运出去。”田春达说,“我这不是存着侥幸心理吗?不想扒拉垃圾。现在看起来,小区垃圾桶外面是没有橡皮棍了,最大的可能性,就在这七十多个垃圾桶里。毕竟从伤害他人的凶手角度想,把橡皮棍带回家没必要,还有风险。”
“你一路走过来,都数过了?”郝东瞪大了眼睛。
“既然扒拉垃圾势在必行了,那我们就以现场为中心,由近到远去搜索。”田春达说,“近处找到的概率大一些,要扔嘛,不会扔太远。哎,郝东,你人呢?”
说话间,田春达一侧脸,发现郝东已经不和他并肩而行了,再一回头,原来他已经开始扒拉垃圾了。田春达不由得心里赞叹,论能吃苦,郝东在刑警里真是很突出的。
“物证袋呢?”郝东依旧低头看着垃圾桶里,说道。
“啊?啥意思?你总不能运气这么好,扒拉第一个就扒拉出来了吧?”田春达笑着说。
“是的,在这儿。”大宝抬起头,看着田春达,用手指了指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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