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地说:
“不行。”
“千万请你帮个忙。”
“你好意思讲出口,我可不好意思做这种事。”
朱延北见她口吻很坚决,便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对她作了一个揖:
“好丽琳,亲丽琳,你帮我一个忙,我这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你的啊。”
作揖也没用。她的态度一点也没有改变,说:“说不做就不做,别说作揖,就是叩头也不行。”
她把手一甩,侧过脸去,望着衣橱,有意不看他。
朱延北嬉皮笑脸,继续恳求道:
“你能见死不救吗?亲爱的丽琳。福佑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我朱延北有个三长两短,对你也不会有好处的。你帮我的忙,也就是帮你的忙啊。”
“我……我不能这样……”
她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坚决了。他有了信心,也仿佛有了把握,噗咚一声,他跪在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膝盖,苦苦哀求道:
“你不答应我,我永远也不起来了。”
她怜悯地转过脸来,看他满脸忧愁,心软了一半。过了一会,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
“叫人看见了像啥样子,站起来吧。”
“你答应了,我的嫡嫡亲的丽琳,我的交关好的丽琳……”
他感激得话也说不下去了,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狂吻。她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清泪,羞愧万分地把眼睛紧紧闭上。
第二天,朱延北让王立晚上到他家,说有事要谈。
王立吃完晚饭来到朱延北家,坐在
朱延北的客堂间,时不时看表:已经九点半了,还不见朱经理的影子。他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踱着方步。挂在客堂间的字画和西湖织锦早就看腻味了,他再也不想去看一眼。他的眼睛一个劲盯着客堂间的门,希望朱经理马上在那里出现。每一次希望都幻灭了,朱经理没有出现。他打算留一个条子,先回店里再说。他从灰布衣的胸袋里掏出笔,正准备写。楼上忽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王立,你来。”
他走到客堂门那里,脸冲着楼上问:
“啥事体啊?”
“快来,快来!”
“出了事吗?”他担心地问。
楼上没有回答。
他急了,噔噔地上了楼。亭子间的门关着。前楼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暗幽幽的水绿色的电灯光。他在朱经理卧室的门口停了下来,高声问道:
“有人吗?”
里面传出有气无力的低语:
“请进来。”
他推门进去,卧房里是一片绿色,在水绿色灯光照耀下,迎窗右边墙角那里是淡绿色的梳妆台,这边是淡绿色的大衣橱,紧靠窗口的是淡绿色的小圆桌和淡绿色的矮背椅子。窗帷也是草绿色花布做的,只有沙发床上那床缎子夹被的面子是粉红色的。马丽琳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细麻纱睡衣,短袖口和领子都绣了荷叶花边。她那凝脂也似的雪白细腻的皮肤隐隐可以见到,上衣有个钮扣没扣,有一小部分白玉一般的隆起的胸脯敞露在外边。她蹙着眉头,觑着眼睛,半闭不闭的,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荷花池里一朵睡莲,散发出沁人心腑的清香。
王立只顾看那些陈设,没有看到马丽琳,惊奇地愣在那里,心里想:怎么没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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