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淞散文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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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的故事115 马丽琳行使美人计
    她躺在床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啊哟……”

    这声音吸引了王立的注意,转过脸来看见马丽琳躺在床上,浑身那副打扮使他暗自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困惑地问她:

    “你怎么啦?”

    “我,我刚才换了衣服想睡下,忽然一阵头晕,差点倒在地上,……”

    “哦,”他同情地走过去,关心地问,“现在好一些吗?”

    “现在头还像是针扎似的,痛得很……”

    “要不要我到店里给你拿点药来?”

    “不,我这里有,”她伸出柔软的胳臂向淡绿色的五斗衣柜一指,说,“就在这上面。”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果然五斗衣柜上有几个小药瓶,但是没有止痛片,只有一瓶阿斯匹灵,拿起瓶子问她:

    “吃片阿斯匹灵好不好?也有止痛的作用。”

    “好的。”

    他倒了一杯开水,连着药瓶一同送到她床头淡绿的小立柜上。她如同瘫痪似的躺在床上,四肢无力,说话的声音也微弱无力:

    “请你把药拿给我……”

    他把药瓶送过去。她说:

    “打开。”

    他开了瓶,取出一片放在她手上。她没有接,说:

    “放到我嘴里……”

    她把嘴张开,在等他。他弯下腰,轻轻把药放到她嘴里,接着拿过开水来。

    她含着药片,小声地说:

    “你坐下来,别把水泼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把开水送过去。她歪过头,去就杯子,嘴有点发抖,牙齿在打颤,碰在茶杯上,发出嘚嘚的响声。她抓住他的手,把茶杯拿稳,好容易才喝了一口开水,头一仰,把药吞下去。他把杯子放在小立柜上,问她:

    “好一点了吗?”

    “好点……”

    “那你休息一下,慢慢就会好的。”他想站起来,回店里去。

    “你摸摸我头上,是不是发烧……”

    他举起手来,看见她微波荡漾的头发,秀丽的额头,淡淡眉毛下面的眼睛,他的手在空中停住了。她的眼睛慢慢移动过来,对着他,说:

    “好像有点热……”

    他的手轻轻按了按她的额头,好像给烫了似的,迅速地缩了回来。他信口说道:

    “没啥。”

    “你还没有摸到,哪能晓得呢?”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正常,肯定地说:

    “体温正常。”

    “正常?”她的头在枕头上摆动了一下,说,“你的手不准确……”

    “那你自己摸摸看。”

    她用右手摸了摸,说:

    “好像热乎乎的……”

    “那是你的手热。”

    “我的手热?”她把手伸在他的胸前,说,“你摸摸看……”

    他用两个手指按了按她的细腻的红润润的手心,说:

    “唔,你的手热。”

    她闭上眼睛不胜感慨地说:

    “我一个人蹲在家里,生病没人管……”

    “朱经理很会体贴人,他不管你吗?”

    “他吗?今天是啥工商会会长请客,明天是啥聚餐会,后天又出席政府的重要会议,整天和上海滩上那些大亨打交道,哪里有工夫照顾我呢?在家里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

    “朱经理倒的确是个忙人……”

    “我就不相信他真的那么忙,一定是外边有人了。”

    “哦,”他皱起眉头一想,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

    “他这种人办事神秘得很,啥人也摸不清他的底细。他有人怎么会告诉你哩。你在他手下多年,你还不晓得他的为人吗?”

    “你说的倒也对……”

    “当初在百乐门认识他,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听信他的花言巧语,把我哄的团团转。我讲啥,要啥,他都是百依百顺。和他结了婚,他的脸色就不同了。现在更不像话了,凡事要听他的,不高兴就同我发一顿脾气。我好像是他下饭的小菜。他在外边花天酒地胡混,把我一个人甩在家里,死活不管。”

    “你劝劝他呀。”

    “他啊,眼睛里只看见钞票,哪能会把我放在眼里?我的话,他只当做耳边风。”

    “夫妻家总会有些小吵小闹的,等他脾气好的辰光,和他谈谈。朱经理有时也蛮好讲话的。”

    “我们的事再也谈不好了。我现在和他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我们已经分开了。他爱回来不回来,回来也是各住各的。”

    “为啥要这样呢?”他听到这消息很奇怪,过去一直没有听说过呀!朱经理待马丽琳不错,上回请他们来喝咖啡吃点心,不是谈笑风生,关系很融洽吗?怎么忽然变坏了呢?天下事真难说,变化起来这么快,从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哩。“唉,你不晓得他这种人,早变了心啦。一早起来就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啥辰光回来。我一个人蹲在家里闷死了。”

    “你不是有亲戚朋友,可以出去走走呀。”

    “出去?”她一个劲摇头,不满地说,“我怎么敢!他这个人心眼儿窄得很,只要我出去一趟,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叫你耳朵根子永远也不安静。我何必受这个罪呢?我真想离开他……”

    “离开他?”他惊奇地望着她。

    “唔,离开他。我一个人过日子,比在他手下受罪好。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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