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功一举右掌,轻拍在孙乐后背的“命门穴”上,怒道:“还不快收敛心神,当真要老夫白费一场心血吗?”
孙乐心头一凛,慌忙闭上双目,凝神内视,摒绝杂念。他心神还未完全镇定,耳际响起赵成功细微的声音:闭目定心,因精练气,运转奇经,养气化神,上行十二重楼,凝神还虚,虚化三花聚顶。要知《武林指要》文,句句含意博大,字字深奥费解。赵成功一口气诵完了第一个要点,又逐句分解给孙乐听,一面又指点他实用法门。
孙乐本有很好的内功基础,人又聪明绝伦,原文虽难了解,但经赵成功一解说,已大部份领悟,把实用秘诀,字字句句默记心中……
忽然有两只粗壮的手臂疾伸而出,抓住了孙乐左右双腕的脉门要穴。原来两人都把精神集中书文之上,一个在用心索求原义解说的方法,一个在神凝意会的默记书文及各种实用法门秘诀,竟不知有人到了身侧。睁眼看去,只见两个身披灰袍的人,分停两侧,一人扣着他一只手腕。
但闻右面一人冷笑道:“年轻人胆子不小,竟敢擅闯入本庄禁区……”这人话还未完,孙乐突觉一双手猛触后背,他已连番得赵成功内力相助克敌,有了经验,暗中一提真气,两臂突然一收一推,只听左右二人同时一声闷哼,吃他借助赵成功内功反弹之力,一齐弹退数步,跌在地上。
放眼向门外望去,只见毕风大师手捧着绿玉佛杖,肃容而立,左侧站着一个古稀开外,白眉垂遮的老者,正是昨宵相遇指点孙乐来这“禁闭院”的老人。
毕风大师身后,并肩站着四个五旬开外的壮汉,身着一色的深灰衣服,几人脸上,都隐隐泛现怒意。此外,尚有三排行列十分整齐的武人,分站在毕风大师四周。
只见毕风大师冷漠一笑,道:“精武山庄掌门毕风,拜见师伯”。说完话,合掌躬身一礼。
赵成功闻言合掌一笑,道:“罢了,老夫担当不起。”
毕风身侧的两壮汉,同时向前一上步,拜伏地上,道:“叩见师兄。”
赵成功一摆手笑道:“庄主亲手把我幽禁这‘禁闭院’之时,你们都是亲自所见,是也不是?”
两壮汉齐声答道:“当时庄主正在盛怒之下,弟等未敢饶舌求情……”
赵成功微微一笑,截住了两人的话:“庄规大道,岂敢背叛,庄主纵然对在下处罚过重一些,在下并无记恨庄主之心。”
一壮汉叹道:“二师兄接掌门之后,我和两位师弟也曾恳求二师兄请传绿玉拂令,解除大师兄身罗刑具,但因二师兄顾着庄主明训,不敢自传绿玉拂令,伤损庄主尊严……”
赵成功忽然放声一阵哈哈大笑道:“庄主对在下爱之甚切,故亦责之甚深,二师弟不请传绿玉拂令,以解庄主加诸在下身上刑具,正是他尊敬庄主之处,自是难以怪他……在下在这幽室之中,度过了十年的岁月,早已忘记人间一切恩怨事物,今生今世,不愿再出此室一步……”突然双目圆睁,两道冷电般的眼神直逼毕风脸上,接道:“庄主在传你接掌门户之时,可有什么言语告诉你吗?”
毕风脸色微微一变,道:“庄主只传了弟子绿玉佛杖。”
白眉老人在指示孙乐来这“禁闭院”之时,只望借他之手除去师兄身加刑具,相携逃走,哪知事情变化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赵成功既未逃走,掌门师傅又亲自请了绿玉佛杖,查究拿人,竟至演变成这等骑虎难下的局面。
只听赵成功冷笑一声,道:“庄主加刑于我之时,曾把这‘禁闭院’划列为禁地,凡是本庄中弟子门人均不得擅自涉入一步。毕风虽是掌门之尊,但也不能违犯庄主禁令。他突然变得声色俱厉地喝道:“那院门之上,贴有庄主的亲笔令谕,凡是本庄中弟子,胆敢擅自闯入院门的,己犯了本庄的戒律。老夫现在说几句话,我也不想逃走,现在只想把平生所学要点,传给这位来拜访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来本庄只是要寻找朋友丢失的书籍,而且虚心想学习本领。我们应该支持鼓励这样的年轻人。如果你们肯听我的话,就退去吧,让我安心传授武林技艺,让年轻人好好学习。”
白眉老人一抚长垂眼睑的白眉,叹息一声,接道:“老夫以庄中长老身份,请求掌门师傅暂息雷霆之怒,赵成功乃现下本庄辈份最尊长老,庄主虽把他囚禁这‘禁闭院’,但并无逐出本庄之意,他仍然身属本庄中人。他刚才一番话很有道理,我昨晚也见了这外来的年轻人,他只是来寻书,求学,并无什么恶意。我庄素重尊长,望能让大师兄按他意愿去指教这年轻人,也是我庄可做的一件善事。”
毕风心中虽然不悦,但因白眉老者辈份崇高,武功卓绝,为本庄赵成功后第二高手,不敢不让他几分,当下按住心头怒火,微微一笑,道:“师叔之命,弟子焉敢不遵,师叔如觉赵师伯之所作所为,确有可行之处,那就依尊师叔,我等就一并退出了。”
白眉老者说:“那就多谢掌门师傅理解了。”待众人退去之后。白眉老人对赵成功说:“大师兄就依愿好好教诲这年轻人吧。”
赵成功拱一拱手说:“多谢二师弟帮助。”
孙乐拜下说:“多谢老师傅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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