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云回到家中,母亲见了她,心里高兴,病就好了不少。梅云又精心侍侯母亲。一个月后,母亲的病渐渐好了,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梅云又告别母亲,踏上回到万松班的路途。
这日梅云来到一个渡口,渡口上有一条摆渡的小船。船上有一位老丈。
梅云对老丈说道:“老伯,您是摆渡的吧。”
老丈点点头道:“是呀。姑娘想过河么?”
梅云点头道:“是呀,要麻烦老伯了。”
奇怪的是,老丈不招呼梅云上船,却从斗笠下打量梅云好一会儿,看梅云手握一剑,身姿又十分健美。不禁微笑道:“看姑娘像武林中人,武功不错吧?”
梅云笑道:“老伯很有眼力呀。小女算是武林中人。但可不敢自夸武功不错,只是会些武艺而已。”
老丈笑道:“老夫还是有一些眼力的。姑娘不要谦虚,你肯定武功不错。”他看看梅云又说:“姑娘英姿飒爽,可眉宇间又有一些文气。姑娘也喜欢书吧?”
梅云笑道:“老伯真有眼力,我是喜欢书,喜欢读书,也喜欢收藏书。谈到书,我还想向老伯打听,老伯听说在咱们这一带,有谁收购进了书香楼丢失的藏书么?”
老丈用烟袋锅一敲船板,叫道:“巧了,我的表侄是个书生,酷爱书,最近他几乎是倾其所有购进了一幅非常值钱的古画,听说唐代吴道子画的,是书香楼的藏画,所以才值钱。”
梅云一听眼睛放亮,说道:“你表侄在这附近住么?我可以去拜访他,看看这幅画么?”
老丈眼睛放出气愤的光芒:“可惜呀,贪官知府吕伏生听说这幅画值钱,就派人把画抢劫去了,还污蔑我表侄,说画是他偷来的。我表侄气性大,气不过就自杀了。哎,说起来真是让人气愤、伤心呀。”老丈说着又用力敲了一下烟袋锅,由于用力过度,把烟袋杆都敲折了。
梅云在路上也听说吕伏生是个大贪官,搜刮百姓,刮地三尺。她对老丈说:“老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老丈悲愤地点头:“姑娘说得好。老汉我真盼望天上打雷把这个狗贪官给活劈了。”
梅云说:“老伯,请您把我摆渡过河去吧。”
老丈把梅云摆渡过了河,梅云付了船资,向瑞州城奔去。
午时,座落瑞州城东的知府府邸贺客盈门。这一天正是吕伏生的长孙满月之喜。吕家少奶奶吴氏三年前产下一女,上月产下一男,吕伏生盼孙已盼望眼欲穿,如今心愿得遂,岂能不喜?今日正好满月,自然大肆庆祝。
喜宴设在午时,吕伏生和他娇艳不减当年的崔夫人周旋在宾客间,正喜气洋洋着,忽有一仆妇发现门扉上插了一支镖和一封信。
镖深插门扉,颇费劲力才得以拔出,那封信龙飞凤舞写道:“今夜戌时,赴知府府邸!”
底下署名一朵云。
吕伏生一家俱都吃惊,吕伏生惊道:“这还得了,竟然想闯入我知州府宅!这会儿什么时刻?”
一旁的护院王松道:“大人,是未时。”
吕伏生道:“你们护卫今晚,不,从今晚开始,一定要加强警戒,谨防刺客!”
王松回答:“是。”转身安排警戒去了。
刺客欲来造访的消息震动了吕家上下,尤其知府吕伏生更心惊胆战,惶恐不安。好好一顿满月酒,吕伏生食不知味,等客人散尽,他忙招来知府衙门总捕头海飞。
“你是我得力助手。”吕伏生长长沉吟一下,凝望海飞:“以你身手,要制住刺客,没什么问题吧?”
海飞迟疑一下,缓缓说:“大人,此人敢公开向大人叫号,想必是有些本事。”
吕伏生又问:“刺客若来了,该如何防他?”
“属下当尽力而为,保大人一家平安。”
“好,你多带人手,入夜在府邸四周戒备。”
海飞大大加强了警备,吕伏生略略放下心来,那吕少爷的奶妈张奶奶却吓得浑身哆嗦,面如土色。她眼看时间快逼近戌时,万般惶恐下,在大厅寻着吕伏生和崔夫人。
他夫妇二人正在与家人谈论刺客的戌时之访。
张奶奶往前一跪,说:“老爷,夫人,救我。”
吕伏生与崔夫人面面相觑。吕伏生说:“怎么回事?起来说话。”
“我前几天算命,说我今年有血光之灾。我怕……”张奶奶嘴唇哆嗦着。
“张奶奶,就别吓成这个样儿。”崔夫人乍听消息,也是一惊,只是这会儿已镇定多了,她笑吟吟道:“老爷已派了海总捕头在府邸加强戒备,刺客还不见得进得来呢。”
“可是,夫人,我还是怕啊!”
“你怕什么啊!”崔夫人道:“大盗邱良,海总捕头都逮得住,一个小小的毛贼,如今要进府邸,怕比登天还难。你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忽听得“啪”的一声,一只裹着张纸的弹子嘀溜溜滚到厅里。厅内几个人都吓得惊叫起来。
海总捕头听到惊叫声连忙冲进厅内,见厅内并没有别人,便急问:“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么?”
吕伏生惊恐地指着那团纸包弹子说:“这,这是刚射进来的,不知是什么?”
海总捕头拿起纸一看,上面写着:“我要复仇,肯定要来,但说不定哪天晚上来,你们如果敢睡觉,就在睡梦中等着掉脑袋吧!”
张奶奶一听纸条中的话,又吓得抓住崔夫人的手:“怎么办?怎么办,真的是要掉脑袋呀!”
崔夫人这下也绷不住面孔了,惊恐地对吕伏生说:“怎么办?老爷,这我们还敢睡觉么?可不睡觉,不掉脑袋也活不成呀。”
吕伏生也是怕得不行,但在家人和属下面前,他还得强装镇定,他灰着脸对海总捕头说:“你们不是加强了警戒么,怎么还让人把弹子打到我家厅里?”
海总捕头仔细看了看弹子,说:“这是特制的武林中用的弹子,十分硬,可击穿人脑。”
吕伏生和家人听了面孔又白了一层。崔夫人又惊恐,又庆幸地说:“好在我们坐得离窗户远,弹子打不到,要不我们的脑袋可能会被打穿的。”
吕伏生追问海总捕头:“你说加强警戒了,怎么还能有把弹子打进我家厅内?”
海总捕头指着弹子说:“这是用弹子弓发射的,强些的弹子弓,可以把弹子发射到二、三百步远。我们只是在内宅附近五十步加强了警戒,还达不到那么远的距离呀。要是从三百步的周遭就加强警戒,还得增加不少护卫呀。”
吕伏生跺了一下脚说:“那就加人,加人!把外边办案的捕快也抽回来,要更加强警戒。”
海总捕头只好点头:“是,属下马上就办。”
但吕伏生一家还是十分惊恐,把靠窗的床都移到远离窗户的地方。睡觉时还用厚被蒙上头,以防备坚、硬的弹子打到头上。天很热,他们本来就惊恐得睡不着觉,再用厚被子这么一捂,就更睡不着觉了。
一晚上过去,吕家人都连吓带捂没睡着觉,脸上都没有人色了,瘦了一圈。
第二天晚上,吕伏生一家战战兢兢缩在家中客厅内的一角。不知今晚会发生什么?
突然,又一颗裹着纸条的弹子打了进来,滚在地上。
吓得吕伏生家人又惊叫起来。
海总捕头立刻冲进厅内,问怎么回事。崔夫人颤着指指地上的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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