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转身,拦住一个捧着红带子的下人,说道:「下次,给我宫里进一些吧,咱最近闲着,想拿几个玩儿。」
「娘娘,您大可让皇上赐给您呀。皇上赐的可比这些好上不知多少吶。」一旁的宫人呼走了那个下人,其中一个转过身来皱着眉,对我进谏。
看了一眼萎缩到几米外的下人,可怜的拾起散落一地的红带子,旁边有些正在缀花的下人也跑来帮着他捡,手起,满是赭红。
「赐了,也不好了。」淡淡的抬手,摆驾回宫。
春有时到得寂寞,日日花前常病酒,日前方宿醉一场,叹春去春来,来去温存,只差未问昨夜落花,堪折几枝残肥绿。
在那喧譁的宫里,寂静是心中的唯一。明明日日春华,假山青绿,伪水灂灂,旖旎的山水却只能在屏风上细细琢磨出,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想像,又或是画工的神韵太过美丽,夜夜山水湖,日日松竹柏,落户稼庄,寻常人家,不为一个微末的念想。
「樊笼知我,我不识它,原已入渊深千尺。」手抚着当年脍炙人口的诗集,洛阳纸贵,是前朝皇帝亲执笔书描的珍品。
摩挲那厚实的青色书皮,拿起,将脸凑近,能隐约嗅到清浅的墨香,也能由此得知那人经年累月的书香气质。
抬眼,隔着一道布满绿叶的旧墙,那里藏着旧人旧事,以及新人新事。
依稀记得,那人入宫时,自己只是个不受宠,傍着国相之女的身分,才勉强做了个贵妃之位。而那人,初入宫中,便得了个嫔位,皇帝日日夜夜的与她笙歌年年,那几年也是我最为悠闲的几年。
不知是哪个新来的美人,居然下手毒害了那人,而皇帝当时龙颜震怒,手起刀落,将那一届的妃子全数赐死。
归宁,那时我在那人的坟头前,如此想着。
归宁,如此可真是归宁了。
一方青冢,年年我祭她之时,坟旁的花叶总是扶疏,离离蔚蔚,整个石碑皆绿意一片,或许几年之后,就蓊郁成了那人独自的山河。
离开回宫时,仍忍不住回首,将那人望着。
她站在那里好久好久,我望着她好久好久。
下一届的秀女,个个容颜豔丽妩媚,坐落于我身旁的皇帝蹙着眉,指了个里头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听报读的太监说,是方国正大将军的女儿,叫做方寸。
挺文艺的名字。
「就她了。」皇帝甩了甩头,有些不耐的转身离开大殿,而我只是恭送他之后,回过身,让人带着她步向淑德宫,授号。
由于皇帝自从那人死后便无暇再理这后宫,偶尔来也只是在那净玉宫兀自哀凄,于是便全权交由我去管掌,连封号都是随我心意。
本想她是个将门之女,个性火烈,难拘难束,就想封「烨」。谁知她一身轻罗青裳,纤瘦精玉,若柳扶风的样子,声音也细细柔柔的,便即刻改成「娴」字。
想来那时也是念着她的吧。
渊泉亭,是她最常驻足的地方。
。清茶。
第一次写百合(抹脸
表打我!!!!
啊啊啊居然有两千字耶靠#
不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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