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谋生亦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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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桃花扇上的金陵往事(2)
    李香:桃花扇上的金陵往事(2)

    阮大铖所以这么狼狈,乃因他被称为“阉党余孽”,但晚明时候的安徽文人,比较出名的都是东林党,甚至于阮大铖刚出道的时候,也是东林党的干将之一。

    天启四年,老乡左光斗邀正在家乡丁忧的阮大铖赴京,说是帮他谋个吏部给事中的差事,阮大铖满怀着期待地去了,到那一看,等着他的,却是比吏部差很多的工部给事中的位置。

    想想看,阮大铖兴兴头头跑过来,一定有许多的低声下气,许多的上下打点,突然之间,你改主意了,他那些忍辱负重全白搭了,搁谁,也有点接受不了。

    换成一般人,接受不了——也只有劝自己接受了,命里有时直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但阮大铖不这样想,他得想办法出这口恶气,他出气的办法是教唆熟人诉左光斗、魏大中、汪文言朋比为奸。

    他告左光斗属于恩将仇报,告魏大中算是羡慕嫉妒恨,可这位汪文言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被拉进来纯属躺枪。原来,汪文言虽是东林党,但并不是像左光斗魏大中那样刚正不阿,他的另一身份是资深掮客,做东林党之余,还常经手些帮人花钱消灾的业务,拿他来做突破口,比较容易。

    想拿他做突破口的不只是阮大铖一人,还有宦官魏忠贤,也就是我们知道的阉党头目。魏忠贤本来就视东林党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是,很快,汪文言被抓进去了,但是,很快,汪文言又给放了。

    没办法,汪文言既然是资深掮客,路子自然比较野,他又是东林骨干,人脉自然比较广,两者加起来,魏忠贤也拿他没辙。阮大铖只有偃旗息鼓,聊以安慰的是,他弄到了吏部给事中的位置。但只干了一个月,就迫于压力自个儿回老家了。

    后来魏忠贤得势,曾招他赴京,阮大铖又干了一阵子,又因为害怕东林党而跑掉了,这件事除了再次证明阮大铖的胆小之外,也证明,他并不想,彻彻底底地做个坏人。

    他是个聪明人,给自己留了后着。崇祯上台之后,打击阉党,大家都得表态,重新回到北京的阮大铖也不例外。当时的形势,明显对阉党很不利,阮大铖识时务地写了个抨击阉党的奏折,但同时,他也不识时务地写了个将阉党与东林党一并抨击的奏折,因为,他真的,对东林党也很不满。

    按说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是有句话叫: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但东林党那些人,以“社会良心”自居,批评他们就是批评良心,就是没良心。《明史》中说,与东林不同意见者,马上会招来垢谇,就是中立者,也不免蒙小人之玷。他们主观、自负、对人不对事,让我弱弱地说一声,其恐怖程度,跟咱们现在某些(不是全部)公知有点像。

    所以,阮大铖要批评东林党,先把自己给吓住了,好像他制作了一个炸药包,又不敢拉,他把那两份奏折都交给了一个朋友,让朋友看风头选择递哪个。然后,他就像鸵鸟钻到沙子里一样,请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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