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与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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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和解与对抗(2)(2/2)
    强势削藩直指吴国,而其必经流程就是要削去吴国的鄣郡与会稽郡。鄣郡是吴国的铜矿产地,财富的重要来源。中央如果削去此地无疑给吴国致命一击,且削地一开其势不可挡,这是刘濞不愿看到的,也是无法容忍的。

    刘濞治理吴国几十年,其治下国民应该最为幸福。这里没有赋税之重,刘濞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取消农业税的人;代替别人徭役拿到的雇金也很公平;每年一定时期,大概类似节日期间,吴王都要亲问知识分子和对吴国有杰出贡献的人士,还不忘给普通国民发点红包。

    要是在当下,吴国《新闻联播》一定能看到吴王的亲民之风,即便再差也算是个好书记了。其他郡国逃犯如果要避难,只有吴国敢收容,这里成了避难所,大概相当于美国和加拿大。刘濞把国家治理得如此之好,却被看成是对中央权威的挑衅。可以不夸张地说,刘濞是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是人民的好领导。

    为了维护自身以及整个吴国的利益,刘濞准备和中央叫板。他深知目前诸侯面临的困境都一样,不仅仅是吴国一家,而他要做的就是联合各路诸侯对抗中央。他看中了胶西王,这是一位勇猛善斗的国王,齐地的其他六个诸侯王(齐王、济北王、济南王、菑川王、城阳王、胶东王)都惧怕他。刘濞派亲信口头转达他对时局的看法和应对方案:

    目前的时局是皇帝任用奸臣胡作非为,擅自修改政策制度,增加诸侯的责任而无视诸侯的权益,动不动就找个理由侵夺诸侯封地。此举最终目的就是要消灭诸侯。吴国和胶西国都是实力较大的诸侯,无疑是中央打击的对象。况且吴王多年来一直是中央的眼中钉,而您胶西王卖个爵位本不应该被削藩。

    如此下去,以往的安宁自由将不复存在。目前只有遵循“五同五相”的原则,即“同恶相助,同好相留,同情相成,同欲相趋,同利相死”(《史记·吴王濞列传》),统一联盟,牺牲自我,以除天下之大害。要知道晁错给皇帝出的损招,中央有怨恨,诸侯有叛意。彗星出现,蝗灾不断,足以证明这是万世难逢的机会。历史上每逢这种状况出现,就表示圣人将要产生,圣人出现就会带领我们走向新世纪。

    当时胶西王刘卬异常惊讶,但很快他被特使的言辞征服了。他相信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刘濞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有了共同的行事原则也该有行动方案。刘濞传达的方案是,以讨伐晁错为名,吴楚联军挥师攻下函谷关,守荥阳敖仓之粮,然后驻军修整,等待胶西王率部会师,最后一起剑指关中。刘濞更是对刘卬许诺,事情一旦成功,两人分治天下。齐地的战略地位再次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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