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与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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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幸运与幸福(1)(2/2)

    另一方则持相反意见,认为来自长安的消息并无阴谋,此论证基于历史、政策、现实三方面考虑。从历史角度说,刘邦能在群雄纷争中最后胜出,足以证明刘家天下不可替代;从政策角度来说,封国制度以血缘为纽带,达到了巩固刘氏天下的作用。修养生息、安民惠民的政策使得国民认可刘氏的统治;从现实层面来讲,吕家势力也不弱,但大臣们反戈一击其顷刻瓦解,民心所向可见一斑。

    三方面的论证支持,足以表明一切乃天意所授,非人力所为。不过结论多少有些武断,所以持此意见的一方也做了最坏打算:即使大臣们想作乱,国民也不会听他们驱使,他们内部也未必团结。更何况京城内有刘章、刘兴居等刘氏宗亲,京城外有吴、楚、淮南、琅邪、齐、代同姓诸侯。刘家内外结合,即便出现最坏的情形也会轻松解决,没有担心的必要。能够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只有两人,那就是刘邦健在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淮南王刘长,一个是代王刘恒。从品格来看,按照以往记录,刘恒有着优异表现,其贤圣仁孝闻名天下;从年龄来说又长于刘长。京城人是真诚恳切的,消息可靠不容质疑。他们极力劝刘恒放下包袱,轻装上路。

    比较双方的意见,显然后者更具说服力。可前者虽然没有长篇大论,但具有足够的恐惧效应。刘恒又找母亲商议,还是犹豫,拿不定主意。这足以看出刘恒处事谨慎,没有被天大的利好冲昏头脑,依然保持冷静的心态。分析不足以证明结果,但必要的分析还是需要做。不但分析要做,而且占卜也要进行。

    当时帝国盛行占卜,其涉及的领域是多方面的,如出行、天气、婚丧嫁娶等等。人们要通过占卜来获取未知的信息,尽管有时也不灵,但谁也不会怀疑占卜本身。就像天气预报报道今天会有大暴雨,并提前告知市民预防,但结果根本没有下雨。人们会笑话预报不准,但人们依然会每天听天气预报。刘恒找来专业人士占卜,得出结论是他要做“天王”,按专家解释,“天王”就是皇帝了。

    占卜的结果是利好,但刘恒还是有所顾虑,便派舅舅薄昭亲自前往京城了解实际情况。周勃等人原原本本地向薄昭说明了为什么要迎立代王。薄昭回来报告一切如实,没有怀疑的必要。

    经过如此折腾,刘恒才下定决心。在去往长安的途中,刘恒还是停了下来,派亲近先驱车到长安观察情况有无变化。如此谨慎的态度没有成熟的心理很难办到,这也告诉我们刘恒在以后的治国策略中,会尽量以平稳为主,而不是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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