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特色浓郁,民风淳朴,可她是重生的,又不是来采风的。虽然这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算上巴扎上那一碗,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被喂了四顿羊肉了,高营养高标准,原以为告别了火车上的榨菜丝泡干饼和松花蛋,喝上羊汤就是天堂了,可宝然没出息,这才一天就开始想着胡萝卜和大白菜咽口水。
虽然大叔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关怀备至,甚至有想要据为己有的嫌疑,可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儿,更何况这里连自家的草窝儿都比不上呢……宝然承认,自己本质上是个比较纯粹的享乐主义者……
所以,她得离开。可怎么离开呢?要是再自己跑出去,那可真是又雷又白了。
幸好不用她再狗血,傍晚时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穿一身黑棉袷袢,银色卷曲的胡子拖到胸前,说起话来就一翘一翘,似在附和着主人点头。
宝然一句听不懂,只知道棕熊大叔对老人很恭敬,老人却在几句话之后渐渐严厉起来,棕熊大叔不生气,不反驳,只是垂头躬身听着。最后老人叹口气,过来在宝然额头轻吻一下,背着手走了。
棕熊大叔坐在那里怔怔的,半天不动。
宝然爬过去安慰地在他手上轻拍两下,便很没良心地自顾自睡了。如果估计不错,明天大叔就会失物交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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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叔找到了被扣在厂里加班的宝然爸,上来就急呵呵地说:“老弟咱闺女找着啦!具体地方儿我也没听明白,老廖说明天他把人给带回来,放心吧!”
宝然爸手下一抖,图纸上的线就歪了,也不忙找橡皮去擦,只急着问:“真的?”
“那还有假!廖所长办事儿有数的很!你这也不用急了,只管等着,明晚准能到!”孙大叔笑得畅快,到时候他也可以回家了。
“廖所长?”门口进来一个人,手里端只茶杯,富态的脸上架副眼镜儿,对着孙大叔浮起笑容,“哪个廖所长啊?”
“还有哪个廖所长!”孙大叔随口扔给他一句,再不理睬,径直对宝然爸说:“赶紧回去叫弟妹放心,还有那两个笨小子,唧唧歪歪哭丧个脸看着就烦!”
“好,好!”宝然爸失了平日的精明样儿,就知道呵呵地乐,又对进来那人点头招呼:“王科长!”
王科长感慨地说:“哎呀你说你个小江,有了困难也不知道说一声儿!不是碰巧听了这么一句我还不知道呢!工作认真也不是这么个认真法儿呀!这位同志你说是不?”最后一句是冲着孙大叔说的,然后又上来夺了宝然爸手里的笔,“回家回家,这么晚了赶紧的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你是个好同志,顾大家不顾小家,我这做领导的就有义务盯着你稳住了小家,才好安心来顾大家!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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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棕熊大叔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惶惑了一会儿,将宝然抱在怀里又开始努力地教她说话。宝然横了横心,在他再次重复一遍期待地看着她时,张口说:“啊……娜!”
棕熊大叔就是浑身一震,似喜似悲地看了她好半天。宝然硬着头皮顶了一会儿,愧疚得几乎就要举枪投降。最后还是大叔牵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起身给她穿好棉衣,包裹整齐,抱起来带门出去。
这次他们直接来到村里一户人家的小院子,院门没关,棕熊大叔直接进去了,在一扇木门前停下,犹豫了一会儿。宝然也不着急了,欣赏着门上精美的手雕巴旦木花纹,以及院子角落里土坯垒就的半人多高的大馕坑。
最后大叔还是抬手敲了门,应声前来开了门的,正是昨晚那个白发老人。老人见是他们似乎很欣慰,笑着受了棕熊大叔的礼,把他们让进屋里坐上了炕。一个妇人随即跟进来,拎了铜壶和水盆请他们洗手,给他们倒茶。那妇人宽宽胖胖,脸色红润,很常见的已婚家庭妇女的样子,不知是老人的女儿还是媳妇。老人向她吩咐了几句,她和气地笑着看了看宝然,就出门去了。
老人一直在慢条斯理对着棕熊大叔絮叨,棕熊大叔一直垂了头听着,默不吭声看着宝然,宝然数着颗粒慢腾腾吃了一肚子的甜杏仁和葡萄干,直到院子外面传来马嘶声,吆喝声,接着有人步履轻快地进了院子,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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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是不是让人误会啦……
……俺承认俺很罗嗦,大家表打,明天一定到家,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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