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 犹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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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之行(1)(2/2)

    你曾那样拿理想赌博,不幸

    你输了;放下精神最后保留的田产,

    最有价值的衣裳,然后一切你都

    赔上,连自己的情绪和信仰,那不是自然?

    你的债权人他是,那么,别尽问他脸貌

    到底怎样!呀天,你如果一定要看清

    今晚这里有盏小灯,灯下你无妨同他

    面对面,你是这样的绝望,他是这样无情!

    林徽因的这首《忧郁》,便是此段时间生活的真实反映。彼时,中国古建筑研究,经过营造学社同人数年努力,已基本理清了各个历史时期的体系沿革,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学社的办公经费已经捉襟见肘,无法再维持下去了,梁思成便决定去战时的陪都重庆,请求重庆政府教育部资助。卧病在床的林徽因,又不得不抽出大量的精力来操持家务,这是她最苦恼的一件事,每当大段大段时光在无聊的家务劳作中流逝,她便莫名其妙地想发火。她的病情愈加严重了。梁再冰回忆说:“我早上起床时看到她床边挂着许多被汗湿了的毛巾,看到她一天比一天病得厉害。我那时真怕会失去妈妈,但又不能给她任何实际的帮助。”

    彼时,梁思成任职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的弟弟梁思永来到李庄后,也不幸染上了肺病,情形已十分严重。这个情况,让史语所的所长傅斯年十分揪心。他给教育部长朱家骅去信,恳求他能够给蒋介石的秘书陈布雷讲明情况,为梁家兄弟和林徽因拨款救济。傅斯年在给朱家骅的信中说:

    兹有一事与兄商之。梁思成、思永兄弟皆困在李庄。思成之困是因其夫人林徽音女士生了t.b.,卧床二年矣。思永是闹了三年胃病,甚重之胃病,近忽患气管炎,一查,肺病甚重。梁任公家道清寒,兄必知之,他们二人万里跋涉,到湘、到桂、到滇、到川,已弄得吃尽当光,又逢此等病,其势不可终日,弟在此看著,实在难过,兄必有同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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