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即神论”的信仰者,他们以为:真实的生存可与海比较,而生物就像海中的浪花。这些浪花——代表生物的浪花——是无数的真实生存者,所以,神圣的真实(holy realty)是海的先存者,而无数的生物的形状,是浪花的表示。
他们把真实的生存和无数的生物比较,确是不错;因为无数的生物,却由真实的生存所分出。举一个例吧:“二”是“一”的复数,其他的东西,亦可由此类推了。
论理学派和神秘学派,他们对于生存的问题,把它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的生存,这是人类所懂得的;还有一类是象征的,却非人类所能解的了。但“宇宙即神论”就超过这两类以上。它是那么神圣、不受任何的束缚。
总之,一切的生物,都操纵在独一的神的手上。这是先知和哲学家所说的话。但是他们中间却有点分别:先知说:“上帝的知识,不用生物的援助,但生物的知识,非由上帝供给不可。如果上帝的知识需要生物的援助,那么,这是生物的知识,而非上帝的知识了。因为先存和象征是有分别的,彼此是相对的。在象征中,我们所见到的是愚蠢,在先存中,我们所见到的是智慧;在象征中,我们听见到的是懦弱,在先存中,我们所见到的是强健;在象征中,我们所见到的贫困,在先存中,我们所见到的是富裕。所以,象征是缺点的根源,而先存乃是全能的总汇。象征的知识,必须由他们知晓,而先存的知识,却能独立生存。
这是论理派和神秘派所说的梗概,要是我们去说述他们的证据,解释他们的答案,这便要花很多的时间了。
万物靠了神的统一的力量,才能生存在世的这个问题,是谁都承认的了。不过,其中稍有不同。神秘派的说:“真实的东西,是真实的统一的显圣。”但先知却说:“真实的东西,是发源自真实的统一的。”彼此所不同者,就在这“显圣”和“发源”两字。关于显圣的意思说:一件很简单的东西,它能变成各种的形式。例如:一粒种子,它的形式虽小,但倒具备植物的完善组织,等到长成之后,便生枝叶,开花结果。这叫做显圣的表示。至于说到从真实的统一所发源的东西,又是怎样的呢?这可用太阳来作比喻。万物受了太阳的光才能生长,但太阳没有万物仍然存在,所以太阳是独立的、是神圣的,因为各种东西,莫不发源自太阳。它虽然和一粒种子一样,是一件东西,但它并不像种子一样,分枝结实。无论过了几千万年,它还是一样的太阳。因此,先存的不能变为象征,而象征的不能变为先存。独立的荣华,不能变为潦倒的穷苦;至上的全能,不能变为无限的缺点。
总之,神秘派是相信上帝和万物在一起的。他们说:上帝把自己分为无数的生物形状,像海一样的表现着不可胜数的浪花。这些象征的,不完全的浪花和先存的海,是一样的完全无缺。但先知所说的,恰好相反。他们相信有上帝的世界,有王国的世界,有造物的世界。先从上帝发源的,是天国的博爱,然后影响到万物,好像光线由太阳发出,而照射到世界的万物一样。这种博爱就异于光明。但是,神秘派以为原来富有的会变为贫困,先存的会降为象征的形式,有力量的会转为软弱,这是根本错误了。我们要知道:人类是动物中最高尚的,他并不能流为动物;动物的感觉是最灵敏的,它也不会降到植物界里;植物的生长能力是很伟大的,但它也不会消灭原有的力量,流入矿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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