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之父曹云祥

    已答之问题（52）

    宽恕是上帝的本性，公正也是上帝的本性。生存的帐幕，是搭在公正的柱上，并非搭在宽恕的柱上。人类所以能继续生长下去，全赖公正，非赖宽恕。要是宽恕的法律在各国施行，那么，不到多久，这世界便要纷乱，而人类的生命，也要受摧残了。例如：欧洲的政府要不是反对声名狼藉的阿提拉（译者注：attlia是野蛮的国王，有“上帝的暴君”之称），不把他推翻了，他会叫世界上断绝了人类呢！

    有的人好像狼一样的残忍，如果他们没有看见人们受刑罚，就要杀人来取乐。波斯有个暴君，他杀了他的教师，完全是为游戏。还有，从前的麦特华吉（mutawakkil），他聚集了所有的大臣、使者、官吏，然后放出一盒子的蛇蝎来，叫他们一个都不准动。等到蛇蝎咬他们的时候，他就大笑不止，觉得这种残忍的行为，是很快乐的。

    总之，社会的组织，仅系于公正，不重视宽恕。所以，基督的原谅人家，并非是这样的：当邻国欺侮了你，烧毁你的房屋，劫夺你的货物，蹂躏你的妻子，侮辱你的尊严的时候，你仍旧抱着不抵抗主义，任其所为，受其压迫，这是不对的。基督所指的，乃是私人中的事情：假使甲侮辱了乙，那么乙是应该宽恕甲的。然而，社会却能为弱者保障人权。因此，要是有一个人侮辱我、伤害我、压迫我，我可以原谅他的。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要侮辱教圣巴海的坐椅，那我便是非阻止他不可了。虽然宽恕是种怜悯，但蔑视教主，自当严禁。如果一个野蛮的亚剌伯人，携了大刀，闯进这个地方，要想伤害你、杀戳你，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他。倘我偏护亚剌伯人，那么便是不公正了。但他如伤害我个人，我还是原谅他。

    尚有一件要说的事情：这个社会日夜的创造刑法，想出各种器具和方法，来作罪犯的刑罚之用。他们造监狱，制镣铐，定出罪犯作苦工的规列，想出各种征戒他们的方法。用意虽佳，却系消极，且缺感化良策。但在另一方面看来，日夜为文化而努力，关怀人民教育，使他们对于科学、知识，都有相当的认识；对于道德、品格，能日渐进步，俾罪犯日少一日。现在的社会情形，正从反面着想：强迫的实行刑法，周到的预备刑具以及其他各种杀人的利器，使罪犯直认犯罪行为。这并非是良好的现象哩！

    然而，假使社会努力于教育方面，那么知识科学自当日进，风气习俗亦自改良，而道德之维持，更不待言了。总之，唯有用积极的方法，才得使社会进步，使罪犯减少。

    我们可以知道，受过教育的罪犯，总比未受教育的罪犯为少；意思说，那些受过教育的人，他们在物质和精神方面，都有完全的进化，愚蠢是犯罪的主因；愈有学识的人，愈不肯犯罪。你且想一想：为什么一般杀人犯，大都是阿非利加洲的野蛮民族呢？他们的互相惨杀、互相肉食，完全是愚蠢的表示啊！为什么瑞士没有此等的野蛮人呢，这个理由很明显：这便是因为教育与道德，使他们进化到这种地步的。

    所以，于其社会要设法减少罪犯，不如先普及人民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