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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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台湾的尾声(3)
    第十六章台湾的尾声(3)

    胡兰成虽然再没去成台湾,台湾的“三三”文学社却因他而起。

    据朱天文的说法,胡兰成“可说是煽动了我们的青春”,因此“热切想找到一个名目去奉献”[8],于是,以朱家姐妹为中心的“三三”文学社于次年成立,接着开始筹办刊物,而最后就办出了《三券刊》。

    胡兰成远在日本,日夜挂念着朱家姐妹,他在日本写字出卖为“三三”筹集了第一笔办刊费。他关注着“三三社”的成长,《三券刊》前后出了二十八辑,除最后一辑外,他每辑都写信加以评点。胡兰成自己也杂在这批年轻人中间,化名李磬写文章,他最后几年的文章主要就是为“三三”而写,也在《三券刊》上发。他为“三三”确是尽了很大的心力。胡兰成一辈子离不开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所谓“夫妻之好”,他与朱家姐妹的交往却是纯正而严肃,帮助“三三”应算是办了件正事和大好事。而此时,事实上他除了朱家姐妹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精神寄托了。

    胡兰成与其他人几乎已不相往来。池田和清水已是过往的事,唐君毅患病多年,当他在台湾文化学院任教时,唐君毅曾到华冈来看过他,这也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两年后唐君毅即去世。其实,如前所述,胡兰成与唐君毅两人之间也早已道不同不相为谋了。老友渐绝,旧交日稀,他慨叹:“大家都对我不高兴了,几至友谊全熄,我也不觉孤寂。”他那一套悬空议论以及他那近似笑话的重要发现“大自然五基本法则”,能向朱家姐妹宣讲,朱家姐妹也像是能虔诚聆听,确是他晚年孤寂生活中的最大安慰了。

    朱家姐妹也对他作了最大的回报,为出版他的《禅是一枝花》,而成立了“三三书坊”,以后又陆续出版了他的《中国礼乐》和《中国文学史话》。他去世那年,出版了他的《今日何日兮》以为纪念。胡兰成教过的学生不在少数,只有朱家姐妹是他的忠心的“传人”,不仅写的文章“胡腔张调”,十年以后,“三三书坊”更为他隆重地推出了《胡兰成全集》九册。

    寂寥的尾声

    胡兰成日渐老迈,还是不忘世情国事,中日之间、日台之间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不安于位要发议论,议论不足则写,写之不足则上具,他曾由此得名立身,这一习惯在他也是至死不改。他刚到台湾就上书蒋经国,陈言改革方案,他应该知道,蒋经国与日本有杀母之仇,对他这样一个托庇于日本的旧日汉奸是绝不会加以理睬的。中国大陆七十年代末开始改革,他居然又写万言书给邓小平,他真的是老来昏愦,连朱家姐妹都看出,他这些举动只是他自己所谓的“无名目的大志”,百无聊赖下的胡思乱想。

    胡兰成著述不辍,他感到自己来日无多却没想到死之将至,去世一年前,他想写一部《民国史》和一部《中国的女人》,他写了《女人论》,接着写《中国的女人》,却没能写完。

    1981年7月25日,中午,胡兰成出门去寄信,回家后冲了个冷水澡躺下休息,随即因心脏衰竭去世,享年七十五岁。离世时,仅佘爱珍和佘的女儿伴其身边,他对佘爱珍说:“以后你冷清了。”

    胡兰成葬于东京福生,预定佘爱珍死后两人合葬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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